這道幽光是能量的聚合體,看似透明,實則潛藏了無數的光和熱,像一輪太陽。
“星君血!”薑禦瞬間就判斷出這些能量來自星君的血液。
星君的血中蘊含著強大的能量,而這是星君的全部精血,其中的能量恐怖的無法形容。
給薑禦的感覺甚至超過了他的積累,隻能以“天地”二字形容。
他甚至懷疑這些能量隻是藏於星君的精血,就連星君自己,都沒來得及消化這些能量。
這些能量當然是最好的補藥。
如果普通人能吸收其中萬一,足以治療百病,延壽十年。
如果有修行者能吸收其中一成,就足以直接跨越到一品境界。
如果有一品境的修行者能獲得其中一半的能量,那麼足以登臨領域。
但這些都隻是如果。
這些如果不可能存在。
因為這些能量在星君的役使下締結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無法割離。
更因為沒有人能吸收如此多的能量,哪怕是薑禦都沒有這個自信。
在這道幽光的照耀下,謝周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毫無血色。
法顯的臉色被照得同樣蒼白,如果他能再用出通天禁,或許有攔住這團能量的機會。
隻不過卻也隻是有一絲渺茫的機會罷了,他從未見過這麼強大的能量。
他攔不住。
謝周攔不住。
即使全盛狀態下的他們也不具備吸收這團能量的資格,如果與之碰撞,必死無疑。
“快逃!”法顯第一時間吼出聲來。
這句快逃不是對謝周說的,而是對薑禦說的。
法顯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薑禦身上,希望他能帶著謝周逃離。
薑禦的反應比他更快,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就拎著謝周從原野上離開。
可十幾個呼吸後,他們回到了原地。
沒有人知道,就在
這倏忽之間,薑禦帶著謝周去到青山,開啟了逍遙峰的劍陣。
他們一路向上,越過群山雲海,直到周圍的空氣逐漸稀薄歸零,去到傳說中的虛境。
他們還去到長安,闖入了觀星樓。
可無論去到哪裡,無論青山的劍陣還是虛境的虛無都無法幫助謝周擺脫這道幽光。
這道幽光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堅定地追蹤著謝周的腳步。
薑禦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這道幽光是星君的精血聚合,最中心的位置卻存放著一滴謝周的血。
對擅長命術的星君來說,一滴血足夠他施展命術,將其與謝周牢牢鎖定。
謝周當前的境界不夠,意味著命格不夠,無法躲開在這等層次的算計。
就像星君數次對薑禦所說,謝周的命運是被彆人安排。
這道幽光,便是他安排給謝周的命運。
眨眼間,幽光再次襲來。
它沒有智慧,在穿越野山群的路上一連撞到了數座山頭。
轟然巨響裡,這些野山都在同一高度爆炸開來,破碎的山石多如雨下。
薑禦沒有繼續帶著謝周逃離。
他的速度還可以更快一些,但繼續逃下去不會有任何意義。
無論他們逃到哪裡,這道幽光最終都將無可避免地落在謝周身上。
“我們將那些無法擺脫的,謂之命運,沒有人能逃得過命運。”
天地間響起星君幽幽的聲音。
星君神色萎靡,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帶著玄雲子和紫霞四道返回長安。
在他看來,謝周已成死局,他不敢將此時虛弱的自己暴露在薑禦麵前。
李大總管和蔡讓沒有走,站在遠處,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沒有命運。”聽到星君的話,李大總管和蔡讓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不信命,相信所有和他們有過相似經曆的人都不會信命,
他們不會把自己經曆過的痛苦和掙紮,把自己日夜努力的艱辛歸於“命運”兩字,那樣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沒有命運。”
薑禦也再一次做出反駁,反手輕輕一掌落在謝周的心口,將謝周送到法顯身邊。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幽光,他,還有謝周,恰好能連成一條直線。
就像撞在那些山頭上一樣,幽光重重地撞在了薑禦身上。
薑禦卻不會像那些山頭一樣一碰就碎,他伸出雙手,將幽光握在了手心裡。
他的雙手仿佛變成了牢籠,可這片牢籠顯然不足以困住如此龐大的能量,隻是瞬間,雙手就血肉模糊,一片焦黑。
薑禦深呼吸一口氣,神色發狠,然後張開嘴巴,一口將幽光吞了下去。
既然困不住,那就將它當作丹藥,強行吸收。
汗水從臉龐流下,薑禦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龐大的能量在他體內肆虐。
也是在這一刻,他終於確定這些能量的來源不是星君本身。
因為這些能量太過斑駁,其中至少有數萬股不同的氣息。
隻是不知道星君如何收集到如此多的能量,又是如何將它們儲存在了自己的血液裡。
薑禦沒有時間仔細煉化,隻能硬撐著將這些斑駁的能量吸收。
他的氣息越來越狂暴,散發出的劍意中多出許多混亂的意味,仿佛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