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渾身都是寶貝的老人,就像鬼一樣在他們的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
眾邪修沒有在街上停留太久,有人遺憾返回,有人咒罵著繼續追蹤。
沒有人注意到,有位頭戴笠帽的健壯青衣男子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不緊不慢地走著。
九獄樓中,秦震進入第八層,來到徐老的麵前,彙報了無名藥鋪發生的一切。
徐老挑了挑眉,顯得很是詫異,說道:“謝周如何?”
秦震說道:“傷的也不輕,好在是意識受創,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徐老沉默片刻,由衷道:“了不起。”
秦震深以為然。
應天機毫無疑問是個大人物,他來到黑市,徐老自然會派人盯梢。
這個人便是秦震。
隻不過應天機的境界太高,感知力強的恐怖,秦震不敢靠近,導致跟丟數次。
秦震滿心惱火,既然知道應天機的目標是謝周,索性放棄跟蹤,就守在無名藥鋪附近的地方,隱藏
氣息像是黑暗裡的猛獸,耐心等著應天機的出現,然而他等來的隻有寂寞。
應天機隱藏氣息的手段甩他八十條街,老人都進了藥鋪他還無有察覺。
直到最後應天機的意識被謝周撕碎,精神波動肆虐傳開,秦震才後知後覺。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十九巷,正好看到了應天機重傷出門的場景。
秦震驚了,確認謝周還活著以後,悄然鬆了口氣。
他服了,是真的服了,心服口服。
如果是正麵對抗,秦震有信心拿下應天機,但他這幾天也感受到了應天機的精神力有多麼強大,各種無法預知的手段防不勝防,對上應天機,秦震隻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然而謝周卻是以負傷之軀,隻付出不多的代價就將老人擊敗。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等到謝周完全恢複,秦震很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秦震確認了這個事實,就像應天機、馬袁總管和那些內廷密探們一樣,他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
“應天機到了哪?”徐老問道。
秦震沉聲說道:“正在離開黑市的路上,秦茂在跟著他。”
應天機的消失瞞得過那些不入流的邪修們,卻瞞不過秦家兄弟二人。
那隻不過是鑽意識的空隙,操縱人思考能力的障眼法。
在秦震和秦茂眼中,應天機仍保持著正常的行走狀態,從未消失。
秦震來這裡彙報,便是詢問徐老的意見,是放應天機離開,還是如何?
徐老沉默下來,轉身走到窗戶旁邊,看著窗外泛著幽光的暗色,片刻後輕聲說道:“傳聞應天機雙目失明,雙耳失聰,既然如此,那就讓傳聞成真吧。另外,再給他帶去一根拐杖,斷他一條腿。”
應天機就要死了,如果說之前還有半年可活,現在應該隻剩下不到三個月。
徐老卻
不想讓他這三個月活的自在。
瞎
了他的眼,聾了他的耳朵,斷了他的腿,便是他要為此付出的代價。
可以預知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應天機遭受的一切都會起到極好的震懾效用。
……
……
黑市北部十九巷,無名藥鋪。確認應天機已經離開,謝周示意元宵關上屋門,扶著診桌,對著裝垃圾的木桶吐出數口淤血。
他絕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輕鬆。
應天機以大手段闖入他的意識防禦,本質上就是一次嚴重的精神傷害。
靈魂映射進現實,讓尚未恢複的傷勢再次加重。
謝周看似沒有受傷,表現得十分淡然,是他需要用這種姿態震懾對方。
“為什麼回來?”謝周坐到椅子上,擦掉嘴角的血,看著元宵問道。
他是真有些生氣了。
先前那一刻來的突然,若不是應天機強行收手,元宵很可能被波及受創。
雖然結果無礙,但把生死寄托在外人的人格上,這種滋味想想就難以接受。
元宵也明白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低著頭,輕聲說道:“我不放心你。”
謝周沒有因為她的示弱心軟,可訓斥的話到了嘴邊,猶豫片刻卻又咽了回去。
他當然有許多問題可以反問元宵。
比如你來了就有用嗎?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幫得上忙?
最終謝周什麼都沒有問。
元宵能在黑市獨自生存超過兩年的時間,足以證明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弱小,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螻蟻般的存在。
可她也有在乎的東西。
她怕謝周會死。
所以即使她心裡十分畏懼,但她還是來了,她想儘可能的幫到謝周哪怕隻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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