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也漸漸停歇。
慘嚎聲不止。
偶爾摻雜兩聲山石的餘震。
薑禦垂下握劍的手,自從領域境之後,他的內力第一次像現在這般枯竭,氣息有些不穩,臉色有些發白,把紫氣東來遞給謝周,盤膝坐下,闔眸調息片刻,就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七色天就這麼毀了嗎……”
花小妖喃喃說道。
她還沒有從先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現在還不至於。”
謝周接過話說道:“不要小瞧邪道第一宗門的底蘊。”
七色天教徒數萬,僅落煙穀中就有超過兩萬教徒,除去被薑禦特意“關照”的對象,比如鄒若海和姚姬這些人,其他仍有不少人在這一劍下存活,死亡的隻是一小部分。
除去落煙穀外,七色天仍有兩處分舵,至少過萬的教徒不在穀中,避過了這次危機。
當然,七色天護山大陣被毀,七成高層覆滅,可以說廢了九成。
花小妖看
著穀裡如螞蟻般朝著各個方向逃竄的教徒,說道:“咱們不去追嗎?”
斬草除根的道理他們都明白。
他們也都做過。
花小妖更親身感受過這四個字的可怕。
謝周看了眼薑禦,做出詢問。
他和花小妖的看法一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對付七色天這種邪惡詭異之徒,當然要把所有火星踩滅。
薑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二人說道:“這不是你們該考慮的問題。”
花小妖沒有聽懂這句話,說道:“前輩是什麼意思?”
薑禦說道:“再等一會兒,你會明白的。”
花小妖不明所以,便沒有多說什麼,安靜地站在謝周身邊。
薑禦和謝周這對師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聊著七色天的事。
薑禦剛剛斬處此生最強的一劍,還是斬向了惹人厭的七色天,興致正高,給謝周講起了當年他追殺鄒若海的故事。
除去為人熟知的鄒若海被逼入雪山,在熊洞中躲了兩年之外,謝周知道了在進入熊洞之前,這位素以儒雅自居的鄒教主,竟然還躲過糞池,鑽過狗洞。
“你是如何斷了他的手?”說完這件事,薑禦忽然問道。
這事他很早就清楚,但一直沒來得及問個仔細。
算算時間,謝周毀掉鄒若海右手時,花小妖還沒有出現,也就沒有雙劍合璧。
那麼那時候的謝周,應該不是鄒若海的對手才對。
“其實是借了師父你的光。”謝周說道,紫氣東來出現的太急太快,以至於鄒若海以為是薑禦親至,心智大亂,被謝周找到了機會。
薑禦笑著說道:“看來十幾年過去,他還是這麼怕我。”
謝周說道:“今日過去,想必會有更多人怕你。”
“是啊,想來這一劍足夠讓世人震驚一會兒。”
薑禦感慨說道:“這麼多人怕我,所以更到了我離開的時候了。”
謝周神情一僵,沉默下來。
便在這時,身後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