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子麵帶微笑,帶著謙遜和欣賞的語氣說道:“傳神算不上,倒是你的劍確實不錯,能逼得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如此狼狽。”
“不成器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司徒行策的聲音響了起來,提著劍上前一步,說道:“玄虛子大行盜匪之事,星君大人,難道不準備給個說法嗎?”
玄虛子望著他,拂袖一揮,一枚泛著流光的灰色寶丹懸到麵前,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這些丹藥,那麼很顯然,盜匪二字純屬妄言。”
“化玄已死,此地寶物理當歸朝廷所屬。即使拋開這些不談,藏寶之地由我徒兒最先發現,最終這些丹藥也落在我徒兒手中,談何盜匪?”
玄虛子麵帶笑意,聲音是那般溫和,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望著司徒行策說道:“司徒劍神是我大夏英雄,國之棟梁,若是喜歡,送你幾顆又有何妨?”
說完這句話,玄虛子再一拂袖。
整整齊齊七枚寶丹懸停在半空中,緩緩地朝著司徒行策飄了過去。
七顆寶丹,確實不少了。
而且“七”這個數字,確實與司徒行策有緣。
畢竟誰都知道,離開鎮北城的這些年,司徒行策始終都在為了集齊七情劍而努力。
“星君大氣。”
“不愧是我大夏國師。”
“星君真乃天人也!”
人群中響起一些讚歎和恭維的聲音。
還有很多人的視線轉向司徒行策,發出輕微的噓聲以示嘲諷。
星君說的這番話確實深得人心,既是寶藏出世,那麼自當有緣者得之。
就算是謝周先得到的寶丹,然而技不如人,沒有爭過玄虛子,那還有什麼好說?
說人家盜匪就大可不必,不僅得不到響應,反而顯得小心眼,忒是寒磣。
除此之外,星君和司徒行策的名望,以及在修行者群體中的分量,高下立判。
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七顆寶丹,司徒行策笑了起來。
他先是笑聲很大,聽起來很是豪爽,隨後笑聲漸弱,看著玄虛子,變成了冷笑和嘲笑,說道:“老家夥啊,你是在與我裝糊塗嗎?”
他說得根本不是什麼寶不寶藏!
是在涼州!
是在黑市外的群山裡!
是玄虛子盜走了黑市守夜人、他的師弟肖明遠的遺體!
司徒行策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星君指使!
如果不是星君,彼時出關不久的玄虛子,如何會去黑市?如何會對守夜人的屍體感興趣?
玄虛子皺起眉頭,稍顯困惑地說道:“那你所說何事?”
司徒行策把劍握得極緊,右手微微顫抖著,幾乎止不住出劍的心。
“怎麼,你還想對國師出劍不成!”天穹裡忽然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
朝廷的支援終於到了。
但不是紫霞的人。
紫霞與青山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此時趕來的不良人趙連秋和禁軍統領王夏。
趙連秋看著司徒行策握劍的手,麵無表情說道:“司徒,你沒有證據,就不要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