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竹葉漫天飛舞,細膩粉嫩的指尖拔出嵌進竹子中的飛刀,間宮夕夏的目光直視前方“前輩,你剛才在搞什麼鬼啊?”
夾著飛刀的手指微頓,竹葉雨在視野中越下越大,春日悠樹用力甩出飛刀,雖命中目標但未能擊穿竹子的裝甲。
間宮夕夏側眸望著春日悠樹,亮閃閃的大眼睛黯淡了幾分,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不明白對方為何選擇最爛的照片用作製作海報。
沉吟一晌後,春日悠樹偏頭與那雙大眼睛對視起來,慢條斯理解釋著“我們是不可能在對方的規則下戰勝對方的。”
“?”間宮夕夏頭頂浮現大大的問號,春日悠樹下意識抬手,想了想還是放棄捏著這手感水潤的臉頰,轉而接著說“我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錯誤,投票是對方發起的,我們置於這個框架下是不可能獲勝的。”
“那前輩就是要投降放棄咯?”間宮夕夏的表情雖沒有變化,但眸子又黯淡了幾分.....
“新聞部裡有內鬼,其他部員室就沒有嗎?”春日悠樹攤手作無奈狀。“如果我是北條舞流的話,這些資源肯定會最大程度利用起來,比如像上次我們脅迫那些人一樣。”
聽到“脅迫”二字,間宮夕夏的眸子煥起一絲期待,大眼睛水汪汪地望著春日悠樹“那前輩不是可以在脅迫那些人嗎?”
春日悠樹搖搖頭,用鞋尖掃開地上層疊的竹葉,彎腰用飛刀劃拉著清開的鵝卵石地板“同樣的道理,如果我是學生會的話,是不可能讓同一種計策生效兩次的。
而且北條舞流是個小伎倆特彆多的女人。對付這種獅子小姐頭疼啊....”
間宮夕夏同樣彎腰劃拉鵝卵石,但卻是畫出一條鹹魚,其意義不明而喻。
春日悠樹的眼角跳了幾下,在地上畫出一隻烏龜,用以回敬對方的嘲諷。
“所以前輩終究還不是投降咯?”間宮夕夏點著鵝卵石上的鹹魚,春日悠樹同樣點著自己畫的烏龜“但是她似乎忘了點什麼,那就是任何小聰明在規則麵前都是無用的。”
間宮夕夏的大眼睛多了一層水霧,唇角咧起好奇的弧度“那~到底是怎樣的規則呢?”
春日悠樹深吸一口氣,起身環視周遭,在確認這裡沒人後,嗓音低沉帶著懇求“夕夏,可以像上次睡覺操那次那樣嗎?”
他剛說完,間宮夕夏的唇角先是一僵,眸子不受控製眯成玩味的月牙“前輩,搞了半天原來是想吃我們間宮家的軟飯啊~”
聽到這般調侃,春日悠樹索性死豬不怕開心燙“什麼叫吃軟飯?這叫盟友間互助互利。”
“哈哈哈~”間宮夕夏忽然捧腹大笑著,笑聲在飄舞的竹葉中跳躍,驚起在竹林棲息的鳥雀。
她笑了大約幾秒鐘,邊擦著因大笑淌出的淚花,邊嗓音帶著玩味說道“前輩,你媽媽以前是北條家的大小姐,難道就沒教過你求人辦事時的禮儀嗎?”
春日悠樹轉身就走,他的母親確實沒教過這方麵的禮儀。
彆走嘛~”間宮夕夏喊停了春日悠樹,他回頭看去,對方腳底踩著咯吱作響的竹葉來到麵前得靠前輩你去遊說我爸爸喔。”
春日悠樹上下唇閉合著,間宮夕夏抬手抵住他的嘴唇,接著說“不是自己爭取而來的東西,人是不會珍惜的,勝利也是如此。~”
麵對無法撼動的真理,春日悠樹選擇閉嘴,同間宮夕夏走出竹林,往理事長辦公室所在的大樓走去。
兩人在途經一處空地時,幾個學生會在那邊指揮著學生豎起一塊木牌,其中心用黑字標著“完美校服投票榜”。
“前輩我們去看看吧,爸爸一般是最後一個離校的~不差那點時間~”
春日悠樹挪開目光,就被間宮夕夏不由分說往那邊拉去“好像海報都掛上去了喔。”
“真是父親的小棉襖啊...”春日悠樹心裡吐槽一句,任由對方拉著到投票榜下。
近乎光禿禿的投票榜上,孤零零貼著幾張海報,正中心的是昭和味十足的水手服海報,當人移動視線時候,海報中微笑的北條舞流亦如影隨形,用那雙甜美但帶著揶揄的灰眸凝視著你,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春日悠樹移開目光,打量著另外的海報,發現這些都是北條舞流的海報,可想而知這位獅子小姐到底有多麼謹慎。
“咦?這不是我們的海報嗎?”旁邊的間宮夕夏指著一張半邊沒有粘好的海報。
春日悠樹捋平被風吹得啪嗒作響的海報,與嚴肅風的學生會不同,三人的海報就簡單許多,臉上皆都露著燦爛的笑容,但動作卻有些搞怪。
站主位的春日悠樹將大拇指朝下,嘴角扯著囂張的笑容,從任何角度看都像一個不良少年,與北條舞流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
“喲,這不是春日學長嗎?”旁邊響起不懷好意的嗓音,學生會新人島田真來到身旁,用手掌托著泛光的邊框眼鏡。
“我們走吧,前輩~”間宮夕夏拉著春日悠樹就要離開這裡,島田真托著眼鏡繼續說“難道春日學長就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