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悠樹彎腰拾起地上的海報,輕吹去上麵的泥腳印,抬頭望著那道窈窕身影漸行漸遠。
“通知全體學生會開會”
他回味著北條舞流臨彆前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能精準傳入耳中,挑釁意味濃重。
“小悠樹,舞流其實很小心眼的啊,你到底是哪裡惹她不開心了?”
打發走不孝子後,北條龍太郎來到外甥麵前,下意識從口袋摸出一根雪茄,意識到其還未成年後,順勢將那根雪茄湊到自己嘴邊。
“有嗎?我可是良民。”春日悠樹踢了一腳趴在地上怠工的貓,後者翹著尾巴發出幾聲不滿的喵叫,繼續朝進入校門的學生發著傳單。
“走了走了,大叔沒事可彆在轉悠了啊,小心真的被抓進局子裡了。”
春日悠樹擺擺手,低頭又踢了幾腳怠工的貓們,嘴角不經意翹起邪惡的資本家微笑。而後走進校門,踩著愈發鬆軟的落櫻地麵,心中思索著要不要搞個大新聞。
“既然你們喜歡玩內鬼......那我也搞一個吧.....”
他邊想著,邊往教學樓走去,臨近前庭時靈光乍現,回過神時不小心撞到鬆軟帶著彈性的東西,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前輩好色~”
春日悠樹定睛一看,間宮夕夏笑嘻嘻站在前庭,聲音恰好能傳到路過的每個學生的耳中,捉弄自己的目的已然達成。
“早啊,雜魚。”無視周遭學生的目光,春日悠樹與間宮夕夏走進教學樓,換鞋時她突然提了一嘴“話說,前輩今天怎麼有點小開心的樣子?”
“有嗎?”春日悠樹把換好的皮鞋塞進櫃子裡,重重地關好,震得對麵的一年級鞋櫃飄起幾縷灰塵。
對麵的她頓了幾秒,像在思索什麼,春日悠樹隨口說了句“中午見”就往木製樓梯走去。
走到二年c班時,春日悠樹站在門牌下想著,說起內鬼的話,他沒有像對方那樣提前布下棋子,隻能靠自己上場。
“那現在應是挑選合適的人選?”
春日悠樹心想著,幾個拿著海報的同學走進教室,站在窗前大聲討論著投票的事情。
“我大概會投春日吧,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張海報很酷嗎?”不太熟的藤田揚了揚海報,用眼神朝他這邊打了個招呼。
春日悠樹輕點腦袋回應,撐著臉頰直視黑板上的“古文測試延遲”六個字,不經意想起古文考試第六名的學生。
他起身就去a班找那男生,來到二年a班時,往裡張望一陣,並未看到那男生,便朝裡頭喊了聲“你們有誰見到山崎嗎?”
所有學生都將目光向他身上靠來,但都搖頭表示不知道,春日悠樹遺憾地歎了口氣,離開了二年a班,回到二年c班。
“學生會不是都喜歡待在那裡嗎?”春日悠樹剛像條鹹魚般滑到桌子,就想起山崎可能出現的地方。
他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現在去那裡的話,算上製作人皮麵具的功夫,大概來得及上課。
春日悠樹起身離開二年c班,走出了教學樓,逆著人流來到社團大樓,並在三樓左側一處部員室門前停下。
他用力拍打著部員室大門,震得門上的“茶話部”木牌抖摟幾下,隨即裡麵響起不耐煩的鼻哼聲,開門的正是要找的山崎勇駿。
“春日悠樹?你來這裡乾什麼?”
山崎勇駿是個五官和嗓音都粗獷的男人,說話同樣不喜歡加上敬語,說話聲像是喉中有一口幾百年的濃痰,粘稠且令人不適。
春日悠樹選上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其身材與自己相仿,且這種人設也好模仿。
“茶話部的大家呢?”
春日悠樹輕飄飄地說道,踮腳朝部員室內張望,並未看到其他部員,嘴角不經意勾起邪魅的弧度。
“他們?還不都是因為你!”
像是想到什麼生氣的事情,山崎勇駿伸手就抓來,春日悠樹側身躲過那雙大手,避免自己被對方拉進小黑屋裡關愛。
春日悠樹扭頭就走,不給其任何反應時間,徑直朝天台走去,打算在那裡換個身份來。
推開通往天台的鐵門,春日悠樹環視四周,確定沒人在這裡後,走到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喚出倉庫裡的人皮麵具,有些生疏地給自己戴上。
“好,現在你就是留學生,強壯體育生了。”
他邊整著人皮麵具的空隙,讓其更加貼近肌膚,邊往樓下走去,整棟社團大樓沒有攝像頭,是個絕佳的作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