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趁著丫鬟們端菜進入房間的功夫,打量了下站在院中打算進屋的秦景瀾。
隨即發現這人肯定是沐浴過,此刻已經換了身衣裳。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換了身白衣,風采翩翩,較之先前的藍衣,顯得更加飄然若仙。
她這段時間穿的一直是白裙,許安然有很大把握,這小子是故意的!
見她望了過來,秦景瀾也看向了她。
兩人視線相交,許安然的眼神低了下,在秦景瀾的衣裳上停留兩秒,再次抬頭對視。
她對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身上的衣裳怎麼換了白色。
不過須臾,秦景瀾的臉頰莫名泛起一抹微紅,他沒有回話,隻是默默將視線移到了彆處。
得,絕對是故意的!
不然不會心虛!
白渺渺率先在桌前坐下,期待著吃飯這件事,完全沒發現他們兩個在外麵眉目傳情。
“進來吃飯吧!剛做好!”許安然對秦景瀾招呼了一聲。
“好。”秦景瀾像是才從定身的狀態中解除,終於知道該做什麼了,跟在許安然身後,進了屋子。
白渺渺雖然大大咧咧,但不是傻子。
一看到秦景瀾身上的衣裳,她立即如同發現驚天大秘密一般激動喊道:
“秦景瀾,你換衣服了!”
“你不也換了?”秦景瀾淡淡回了一句,儘力保持鎮定。
“我不是說這個!!!安然穿白的!你也穿白的!”
“我不能穿嗎?”秦景瀾反問。
白渺渺噎了下,氣勢自然而然弱了下去,“能是能,不過沒見過你穿幾次白的。”
“想換就換了,沒什麼理由。”
秦景瀾繼續保持著平靜的姿態,愣是沒敢看一眼許安然。
“嗯……”白渺渺皺起了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的回答又好像沒有問題。
畢竟秦景瀾雖然大多時候都是穿藍色,但確實也有穿其他顏色衣服的時候。
換衣服也確實不需要什麼理由。
“真不是我想的那樣?”白渺渺眼眸深邃,死死盯著他的表情。
“真不是。”
看著他坐得四平八穩,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白渺渺終於放棄了,“好吧。”
見他們說完了這件事,許安然輕咳了下,催促道:
“好了吃飯吧!”
兩人不再說些彆的,拿起了筷子吃飯。
一頓飯吃完,白渺渺出去抓妖獸,秦景瀾則是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許安然發現,自從秦景瀾來了她這小院,就變得格外放鬆。
不過,如今幽冥毒蛛已死,秦景瀾沒了繼續留下的理由。
也不知道他是過會兒就回霽月閣,還是再找個借口繼續留下來。
許安然暫時是沒法知道了,因為程無意帶著東方月和村長找了過來。
見他們過來,許安然將三人帶入自己的屋子,坐下詢問:
“怎麼了?你們遇到什麼問題了?”
程無意率先開口:
“是有個大問題,我們這些村子的人是挺多,但具體要修橋、修書院什麼的,不知道如何修建。”
“程公子說得對。”老村長附和。
“技術跟不上唄?”許安然早料到了這個,又問:“還有什麼問題?”
東方月說道:“還有啊,他們討論村子哪裡修房子哪裡開田地討論了兩天,一直定不下來!吵得我頭疼!”
許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事不管在哪都不是輕易便能決定的。
東方月做事雷厲風行,顯然不是能耐得住性子扯皮的人,遇到這些事她能想象到對方該有多折磨。
反倒是程無意和老村長兩人不驕不躁,很有耐心,更適合做這些。
“還有彆的問題嗎?”許安然又問。
東方月回道:“沒了,這兩個問題擺在眼前,後續的事情根本沒法去做!”
許安然頷首:“好,我知道了,這些事我來想辦法,你們去安排那些村長在冀陽村住下。”
三人答應一聲,一起離開。
許安然來到院子裡,在秦景瀾旁邊的躺椅上躺下,側頭看向他問了起來:
“秦景瀾,鶴江城是誰修的?”
對於這個問題,秦景瀾並不意外。
就算他沒特意去聽方才他們四個的談話,但他修為太高,那些話直往他耳朵裡鑽,聽了個一清二楚。
於是,秦景瀾一直在思考如何能通過這件事,繼續呆在這舒適安心的小院。
先前他數千年的生活除了打打殺殺就是爾虞我詐,太累太累。
反倒是來到這裡,雖然會焦慮未來,卻是比之前輕鬆了太多。
他有更多時間去思考以往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就比如,雲仙宗新來的那個小師弟,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分化他和其他同門的。
以致於到後來,小師弟跟宗主說他殺了同門,宗主沒有過問他,直接就信了。
還乾脆利落將他下放到了這裡,美其名曰鍛煉他,過段日子就會讓他回去。
嗬……真是天大的笑話!
秦景瀾也跟白渺渺一樣,不想回霽月閣,一看到霽月閣,就會想起雲仙宗,心情煩躁。
那些手下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一個個愁眉苦臉的,還不如冀陽村的村民!
彆說思考東西了,看著就來氣!
也就隻有許安然這裡呆著讓人身心愉悅。
眼下,許安然想要建設村子,他剛好能幫上忙,不就可以繼續呆在這裡了嗎?
順便跟許安然探討一下,她是如何管理這些村民的。
這些念頭在秦景瀾腦海快速掠過,他對許安然道:
“這件事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讓霽月閣的人找一下。”
“那就太謝謝你了!”許安然揚起了笑容,“對了,你穿這身衣裳很好看!像畫裡走出來的仙人!”
她的視線像是烙鐵,讓秦景瀾感覺燙得厲害,那雙桃花眼仿佛在含情脈脈注視著愛人。
他眼神略有些躲閃,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又臉紅了,聲音如蚊蟲低鳴。
“過獎。”
秦景瀾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許安然總是能讓他動不動就臉紅!
他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啊!
幾千年來,他見過的美人多了去了,怎麼就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像段晴那種的,也有好幾個啊,但他仿佛心如磐石,不僅紋絲不動,反而有些嫌棄!
難道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親了許安然?
再加上許安然剛好是個主動直率的性子,隨便說幾句曖昧性的話語,他就會這樣?
不然解釋不通啊!
秦景瀾回想起自己剛見到許安然那會兒,他確實一如往常,道心堅定,不為外物左右。
可自從白渺渺說什麼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直呼其名開始,一切就不對勁了。
對,肯定是這樣!
都是白渺渺在中間撮合!都是她的錯!
看著秦景瀾神遊天外的狀態,許安然沒敢再繼續撩撥他,起身往外走去。
不能撩了,再撩就到手了。
秦景瀾是北域一流勢力雲仙宗的大弟子,毫無疑問,他於修煉一途的悟性天賦資質皆為上上之選,無異於是一顆璀璨耀眼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