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的腦海裡,播放著一段段回憶。
和流光樂團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每個人都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夏蟲知道陳江還有很多夢想沒來得及實現......
那些夢想,會變成遺憾嗎?
雖然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可帶著遺憾離開真的意難平。
夏蟲很想為他做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最是折磨人心。
來到醫院......
歐漢勳停好車,說:“我哪也不去,就在停車場等你,有事你就打我電話。”
他把挪車電話的小卡片取下來遞給夏蟲。
夏蟲點點頭:“謝謝,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趕緊去吧!”
歐漢勳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
夏蟲轉身奔向住院部,找到陳江所在的病房。
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樂團老大,此刻身上插滿了各種管,被病痛折磨得像蒼老了幾十歲。
流光樂團的幾個主力成員都在病床旁邊陪伴......
知道陳江時日無多,內心早已填滿了悲傷,可還是要在他麵前強顏歡笑。
多器官衰竭引起的各種並發症集中爆發。
再好的醫院和醫生也無力回天,陳江的生命已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夏蟲站在門口邁不動腿......
李文輕輕推了推陳江的手臂:“老大,蟲蟲來了。”
陳江艱難地抬起眼皮,目光帶著一絲期盼望向門口這邊,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露出微笑。
“陳老大!”
夏蟲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安慰的話剛湧到嘴邊又被噎住。
都這樣了,什麼安慰都蒼白無力。
“蟲蟲,你不要傷心啊。”
“我沒有什麼遺憾了,真的。”
“和你開創內娛的巔峰,在華語樂壇的編年史留下我的名字,我這輩子值了。”
陳江抬起顫顫巍巍的手臂,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一個U盤珍重地交到夏蟲手中。
“蟲蟲,我根據你最常用的幾種和弦走向,做了122段編曲的demo。”
“因為沒有原曲,所以效果不是很完美,你後續創作的時候再優化一下。”
夏蟲緊握著這枚裝滿陳江畢生心血和遺願的U盤,重重的點了點頭。
“蟲蟲,我能提個有點過分的
請求麼?”
“就是......”
“我的名字能不能繼續出現在編曲人那一欄?”
陳江笑道:“可能有點晦氣......”
“但是對我來說,死亡不是終點,被遺忘才是。”
“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陪你踏上世巡演唱會的舞台。”
“哪怕我人沒了,我的作品還在呢。”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