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
戰景逸與王一聞言不禁麵麵相覷,兩人眼神中流閃過驚疑之色,戰景逸目光上下打量這個和尚。
這裡不是彆的地方,而是深林,自己在這裡的精神力哪怕受到影響,也不應該讓這個和尚,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想到此,戰景逸將目光看向和尚的腳下,待看到和尚的雙足,居然是懸在半空時,心神頓時一驚,一種不妙的預感襲來。
王一仔細打量和尚片刻後,不禁冷笑道:“哼哼,道爺我雖然年輕,可也早早就聽說過,靈天寺的方覺禪師,早已就作古,況且方覺禪師若是活著,年紀至少也要一個甲子,難不成你還返老還童了不成?”
方覺禪師究竟多少歲?具體的王一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方覺這個和尚,年紀至少已經有六十歲往上。
據傳,這個方覺禪師是和自己的祖師一個輩分的,可想而知,方覺和尚的年紀有多大,而眼前這個和尚,看上去眉清目秀,蒼白的臉上,彆說是皺紋,甚至連一根胡須都沒有。
說他不過是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夥都不為過,怎麼可能是方覺和尚,除非是同一個法號,但這種事的概率低得可憐。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確實是方覺,隻不過施主看到的我,隻是過去的我,而非現在的我,更非未來的我。”
王一被和尚的一番話繞得頭暈,撓撓頭:“什麼過去。未來的,反正你不是方覺和尚。”
麵對王一胡橫糾纏的態度,眼前自稱方覺和尚的僧人,沒有辯解,反而露出微笑,紅口白牙,笑起來霎時好看,目光凝視向戰景逸:“閣下精神力非同尋常,令人驚豔,可否賜教貧僧一二。”
戰景逸被和尚目光一掃,渾身上下寒毛立起,這個和尚的眼神,像針一樣無孔不入,這種眼神,似乎和上次他在雲城遇到大戒和尚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隻不過,相比之下,大戒和尚的眼神多出了幾分柔和,而眼下這個和尚的眼神,卻是充滿了侵略感。
這樣的眼神,令戰景逸心裡冒出一股邪火,冷笑道:“賜教不敢當,我這裡倒是有幾個疑問,還請大師解答一二。”
……
“但說無妨。”
聞言,和尚紅唇翹起微妙的弧度,身影居然緩緩騰空而起,像毫無重力般,漂浮著來到戰景逸麵前,在空中盤膝而坐。
“你既然說你是方覺和尚,那麼菩薩經,可是你所撰寫!”
戰景逸目光迎著和尚的雙眼,同樣的銳利無比,和尚絲毫不在乎戰景逸那似野獸一般的眼神,反而洋洋自得地向著戰景逸和王一介紹起來。
“歸化菩薩經,全文一千五百六十七字,以惑心咒為基礎,混合感化經為載體,貧僧用了兩年時間,才撰寫而成。”
“可為什麼,方正禪師說,方覺禪師在寫完了菩薩經後,就圓寂了?”
說話的是王一,他驚訝眼前和尚的修為,但絕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方覺和尚。
“圓寂?”
哪知道,和尚聞言神情一怔,片刻後,卻是放聲大笑起來,猶如自言自語一般:“原來如此,圓寂,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說罷,和尚轉過頭來,向戰景逸和王一解釋道:“菩薩經其實在很久前就寫好,但那個時候道宗勢大,即便拿出來也隻會被埋沒掉,所以就一直隱而不發,等待時機而已。”
和尚似乎擔心戰景逸和王一不相信,指尖撚出一朵金燦佛蓮,隻見佛蓮一出,驟然掃去山穀內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