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亮亮皺起眉頭,心裡對戰景逸分身的話語,充滿了警惕,相比較之下,王鬆就簡單了許多,也沒有多想的意思,直接道:“要我們做什麼?”
戰景逸分身左右觀瞧了一陣後,確定周圍沒有人偷聽後,眼睛眯成一條縫地說道:“簡單,幫我殺掉明天即將要被挑戰的四號。”
……
夜色將至,聯盟駐地中,一堆堆的篝火升起,一縷縷硝煙漂浮升上了半空。
很快,就聽到不遠的樹林中,傳來各種樂器的聲音,即便白日的鬥爭如此激烈,即便釋迦子的實力令人絕望,西域人血脈中豪邁印記,卻並沒有因此改變多少。
一到夜晚,在胡笳的樂聲下,駐地內傳出爽朗的歌聲和勸酒聲,白日的緊張氣氛一時消失不見了。
“卞海兄弟,今天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你們大食教也是昂立百年的大派。”
摩尼教主看著遠處篝火前跳動的身影,語重心長的向身旁,大食教教主安慰道,大食教主卞海聽到這句話後,那張漆黑的臉上,頓時揚起笑意來,寬廣的額頭,深沉的眼窩,很符合西域人的特征,咧嘴一笑顯得十分豪爽。
大食教也是西域諸教中,少有的百年大派,位於西域苦寒之地,破敗貧瘠的土地,並未讓這個教派凋零,反而在百年時間裡發展壯大,成為西域頂尖的三十六教之一。
“若是我們上任教主在這裡,聽到你的話,他一定會非常欣慰。”
卞海把酒壺送到摩尼教主的麵前,摩尼教主聞言一怔,頓時大笑起來,拍打著卞海的肩膀道:“哈哈,我想我的師父,一定不會允許我死後,進入光明王國。”
要知道,摩尼教和大食教,同在西域稱霸,彼此間的摩擦不可謂不深。
甚至摩尼教主的入門師父,就是死在上任大食教主的手上,說起來,兩者之間可以用血海深仇來形容都不為過。
誰能想到,有一天,兩個仇人居然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甚至互相寬慰對方,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兩人又聊了片刻後,摩尼教主便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卞海突然想起來什麼,抬頭叫道:“喂!”
摩尼教主聽到聲音,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我死了的話,請答應讓我的教眾離開吧,我想從此之後,大食教可能不會去爭奪西域廣闊的土地了,至少在百年之內。”
摩尼教主沉默了片刻後,點點頭,有些沮喪地說道:“會的,但我也不確定,我是否能活過第五天。”
說完話後,摩尼教主沒有過多逗留,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中。
看著摩尼教主的離去,卞海臉上豪邁的笑意,逐漸收斂下來,深沉的雙眼,看向頭頂那浩瀚的星空:“還是家鄉的星空,更美一些啊。”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就從卞海的身後傳來,讓卞海的眉頭一皺,轉頭看了過去。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一聲長歎下,卞海不禁點點頭,稱讚道:“好詩。”
林中,宋亮亮負手走來,看似腳步緩慢,但卻很快到了卞海的身旁,停下腳步:“還有一首詩詞,叫做遊子吟。”
宋亮亮說著就將詩詞背誦出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卞海聽著動人的詩詞,粗獷漆黑的臉上,更加思念起自己的家鄉來,那裡雖是苦寒之地,卻擁有著西域最動人的歌聲,有著最好的雪景,以及最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