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也是人魚?
梅姈看著她淺藍色夢幻的魚尾,她還以為她是海洋裡的魔獸。
鯊魚,也就是伊利西亞,她鋒利的指尖劃過手腕,將噴湧而出的鮮血貼合在巨門的紋路處。
那些紋路有如生命般蠕動起來,纏繞的尖刺縮回石門的縫隙。
嗡嗡嗡。
石門自內而外緩緩而開。
她屏住了呼吸,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她看到石門內那熟悉的身影時,幾乎要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不要顫抖。
“王就在裡麵,閣下請隨我進入吧。”
伊利西亞用儘量平緩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隻是任誰看見她的神情都會發現她不過是在裝樣子罷了。
梅姈剛一走進去,那身後的石門就“碰”的發出一聲巨響,結結實實再次關上了。
石門內極為空曠,幽幽的火苗在她進入後一簇簇的點燃,由遠及近的將整個空曠的大殿照亮。
血腥,屍體,屠殺。
這是梅姈進來後的第一感受。
濃稠的血腥味似乎還未散去,腳下濃稠的液體還帶著濕滑的新鮮。
人魚屍體如同層層疊疊的小山,充斥著整個大殿。散落一地的兵器旁堆滿了殘肢。
這裡如同被隔絕開的另一個世界,與外麵的人魚王城形成截然不同的兩幅畫麵。
而這血腥場景中,中間的部分“乾淨”的過頭了。
一個女人垂首坐在王座上,腦袋輕柱著手腕好像睡著了一樣。
她頭上那形似珊瑚的王冠上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脖頸和手腕上都帶著圓環樣式層層的珍珠,一頭淺灰色的卷發垂落身前,勾勒出修長的身體。
一截同色的魚尾從她腰間的輕紗下垂落。
如果不是她胸前的空洞,她安詳的姿態到真的如同在假寐一般。
梅姈走上前近距離才看清不隻是脖子,這條人魚隱藏在頭發下的身體也如同拚湊在一起的拚圖。這讓她想到了那頭被魔熊撕碎的人類。
這樣的傷不可能有人能活下來。
“你口中的王已經死了。”
梅姈直起身,此時她身後的觸手都伸了出來。
不管是城市,還是她口中的王都是早就死去的東西。
梅姈轉身看向在場的唯一的活人——伊利西亞,如果真的有誰想要見她,那恐怕隻有她了。
伊利西亞收回凝視王的視線,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來到這裡是什麼時候。
太過漫長的時間將她的記憶衝散,王的樣貌已經變成了一片模糊。
她無數次的回想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王城......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痛苦。
如果她也在那一天死在王的劍下,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解脫。
如今,終於輪到她了。
她一刻不曾忘記王失去理智的前夜最後叮囑她的話。
伊利西亞對梅姈露出一個微笑,“王沒死,王很快就會醒來,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她如過往無數次那樣,屈身親吻王已經失去光彩的灰色長尾,鋒利的指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伊利西亞,我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王的聲音似乎又環繞在她的耳邊。
“我要你帶著他這幾天離開王城。”
“可是王,您需要我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