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旎目光閃了閃。
倒是俞慕行率先反應,他淡笑著捏捏七喜的臉:“我們七喜寶貝想不想吃冰激淩?前麵那家店還開著。”
七喜瞬間忘了這個插曲,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哦耶!吃!七喜要吃話梅口味的!”
臨走前,俞慕行垂眸看了宋溫旎一眼,眸光仍舊是包容的,聲音溫沉有力,給人莫大的安心感:“我懂你,去吧。”
她和賀司樾,終究要談談。
他不會限製她任何。
看著俞慕行抱著七喜離去的背影,宋溫旎心頭澀澀麻麻的,俞慕行確實懂她,也尊重她,有時候她也會自我懷疑,她憑什麼,能夠遇到俞慕行這樣的男人。
收斂思緒。
宋溫旎朝著賀司樾走了過去。
慢慢靠近之後,她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種心如死灰的黯淡,漂亮的長眸微微泛紅,好像有淚意在眼眶盈含,破碎又壓抑。
不知為何。
這樣的賀司樾,像有根針,不輕不重地紮了一下她的心口。
不疼,卻酸澀難忍,
賀司樾張了張嘴,好幾次,才艱難地從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一句簡單的問話,卻被他說的格外緩慢。
或許呢?
或許就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誤會呢?
比如俞慕行是何冰孩子的乾爸,比如今天是宋溫旎幫忙照顧孩子,比如……
“如你所見。”
一切自我欺騙,被一句輕飄飄的如你所見擊垮。
賀司樾眼睫微動,眼中焦距空了兩秒。
宋溫旎卻足夠的坦蕩,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解釋:“不好意思,忘了跟賀總說,七喜其實是我的孩子,今年兩歲了,很顯然,算得上是未婚先育。”
轟隆——
不知是老天爺的嘲諷還是什麼,烏雲蓋頂,悶雷連綿不絕地散開,大雨將至,潮濕又悶熱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心臟短暫的麻痹了一陣,四肢都接近失溫。
賀司樾緊繃著唇線,似乎還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泛紅的眸望著她,冷傲之中好像藏著幾分哀求,祈求著不要對他如此殘忍。
“你騙我的,對不對?”
“一一,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隻是你為了懲罰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七喜是宋溫旎的孩子?
兩歲?
什麼概念?
她生下溫故後離開三年,等於才跟他分開不久,她便已經和俞慕行有了實質性親密行為,才會有了這個孩子,她將他轉頭忘卻,就給俞慕行……生了個孩子,這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看宋溫旎不說話。
賀司樾彎下腰,握住她的手臂,長指冰冷卻也在細微的輕顫:“都是假的,七喜就是何冰的孩子,是嗎?”
看他不接受這個事實。
宋溫旎眸光忽明忽滅,忽而覺得可笑,何曾幾時,她能看到這樣的賀司樾,“我有什麼理由騙你,跟相愛之人生孩子,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