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海底苦練殺魚十多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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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照月一手拎著黑色帆布包,一手拿著一件過時的黃底白花外套,一臉迷茫地站在石斑縣的大馬路上。

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

她是鮫人,這是她第一次來陸地試煉。

她本來要去濱海市找非人類聯合工會接洽,卻在過海道時出了意外,跟同行的鮫人們走散了,流落到了這個叫做石斑縣的地方。

騷紅色的小轎車從她身旁飛馳而過,揚了她一臉灰。

海照月嚇得直往後退,卻被一張被風吹來的廣告紙糊住了臉。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廣告紙,喜慶的紅底上,幾個花裡胡哨的黃色大字分外醒目:

啃基基瘋狂星期五,V我50,請你吃雞!

旁邊配有各種讓人食欲大增的產品照片。

海照月的肚子咕嚕一聲。

她回頭看身後,印著“啃基基”三個大字的招牌躍入眼簾。

那是一家炸雞店,店裡食客眾多,即使隔著玻璃,她好像也能聞到那一盤盤炸雞的香味。

海照月舔了舔乾澀的唇角,艱難地彆過眼,扭頭走進了她的目的地:

啃基基隔壁的石斑縣海鮮批發市場。

現在是工作日下午,整個市場都沒什麼生意,攤子收得七七八八,隻有十來個攤位還稀稀拉拉地擺著。

攤主們不是不在攤位上,就是捧著手機玩得入迷。

海照月在市場裡走了幾個來回,終於在靠角落裡的一個攤位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普通的賣魚攤位,背後是店主店鋪,整個店麵黑洞洞的,再往裡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店的牆邊貼著一張手寫的招聘啟示。

紅紙黑字,有限的一句話裡錯彆字連篇:

找(招)拚(聘)短期工,要殺魚熟練,速度快,做10天,工字(資)麵議。

海照月緊抿的唇角終於有些許鬆動。

她將行李包往上提了提,有些緊張地朝店裡揚聲詢問,“您好,請問有人嗎?”

聲音清脆中帶著沙啞,像快要繃斷的弦。

店裡無人回應。

她頓時局促地不知所措。

隔了兩三個攤位的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黑色Polo衫,長得三大五粗。

他原本在拿著手機打麻將,被海照月這一嗓子吸引,以為她來買魚,於是朝她熱情招手,“小姑娘,你媽讓你買什麼魚?來我這邊看看唄!便宜賣你!”

說著又自顧自嘟囔,“好好的小姑娘怎麼穿成這樣……”

海照月有些慌張,連連搖頭,剛放鬆的唇角又抿了起來。

她緊張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白色珠串,鼓起勇氣開口,聲音細弱如蚊呐,“您好,請問……”

話還沒出口,便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嘹亮的女高音,“該死的李大頭!要不要臉了?晃個神的功夫你就搶老娘客戶?!”

被點名的中年男人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切。”他不屑地低頭,繼續玩手機。

海照月回頭,說話的是一位約摸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應該就是店鋪的老板娘。

她穿著一條略有些緊身的寶藍色連衣裙,身材走形得厲害,圓潤的臉龐上堆著笑,看起來和藹熱情。

隻見她拿著手機,邊急匆匆向她的攤位趕來,邊對著手機屏幕解釋道:

“奇怪,這個點居然來客戶了,是個小姑娘。”

“李大頭?李大頭你們不知道?就之前跟我搶客戶的那男的。”

“行了,不說了,我先招呼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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