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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濱海市一個手下簽著不少主播的經紀人,按照常理,唐勇是不會出現在石斑縣這個小縣城的海鮮市場裡的。
然而,就在前幾天,他手下突然走了一個頭部主播,導致他到手的抽成減少近1/3。
收入驟降,還要被老板追責,這讓他無比煩悶。
就在這時,他恰巧收到石斑縣親戚家的婚禮請柬,於是索性請了幾天假,來小縣城散心。
不過,逃避顯然不能解決問題。
公司老板李總一天三個電話催他趕緊把坑填上,這讓他苦不堪言。
主播又不是蘿卜坑,他到哪去找一個現成的美女來替?
不過,就在婚禮結束,他=即將返回濱海時,他在親戚群裡看到了一段小視頻。
視頻裡的女孩眉清目秀,溫文可愛,但與她臉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快到另人發麻的殺魚速度。
以及可以與她手速媲美的瘋狂刷動的彈幕。
唐勇覺得自己的職業DNA動了。
年輕、貌美、有噱頭,還自帶流量已經被市場驗證過。
這不正是他需要的人嗎?
況且,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有哪個不想當網紅,而是選擇乾苦力?
他找上門,對方隻會求之不得吧?
見到海照月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見到海照月後,他有些不確定了。
他看著眼前嬌柔的女孩,試探著詢問,“您覺得如何?跟我們簽約的話,公司可以為您這邊提供一定的營銷支持,比如流量啊、推薦位啊、商務資源啊,這些都可以談。”
與唐勇滿懷期待的目光不同,海照月望著眼前的男人,一臉失落。
一開始,見有陌生人來找她,海照月還挺高興,以為是鄭姐這些天來的直播有了效果,非人類聯合工會派人來接她了。
誰知對方找的是殺魚西施。
她不甘心地將名片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後,依依不舍地歸還對方,“你找錯人了,我叫海照月,不是你要找的人。”
冷不丁被拒,唐勇愣了一刻,立馬反應過來,“海小姐是吧?我找的就是您,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一下當主播的事?”
“當主播?”
海照月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男人似乎是來勸她換份工作的。
這幾天,在鄭姐孜孜不倦的科普下,她已經知道了什麼是直播。
然而,她既沒有鄭姐這樣旺盛的表達欲,也沒有那些花式的才藝,於是,她搖頭道,“抱歉,這個工作我做不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姐一把捂住嘴拖到一邊。
“你是不是傻啊!丫頭!天降餡餅在你身上,你不僅不接著還要吐出來!你怎麼想的!”
鄭月娥簡直要被她氣死。
這麼好的機會,彆人求都求不來,她倒好,張口就拒絕。
“我隻會殺魚……我沒學過這個……”
海照月對人類的工作沒有什麼概念。
鮫人社會結構簡單,自給自足,不像人類社會這麼複雜。她在學校學到的所有技能,都是為了能在陸地試煉時更好地生存。
學校教導她,在人類社會中,工作的意義在於交換,用她會的來交換人類貨幣。
就像她幫鄭姐殺魚,鄭姐支付她工錢。她會,並且能被人類社會承認有價值的,隻有殺魚。
做主播對於她來說,是個全然陌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