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詭計多端的魚!!!
他鬱悶地把頭扭到一邊。
“你在擔心我嗎?貓貓?”
海照月看著氣呼呼地蹲在她身邊,臉卻撇開180度的貓貓,試探著問。
不問還好,一問貓貓似乎更生氣了,呼哧呼哧的咕嚕聲大了不少,似乎是對她欺騙它的抗議。
“對不起啊,貓貓,我沒有騙你,也不該罵你壞貓貓……”海照月小聲地跟它道歉。
她也想不到,她一時難受的發泄,竟然意外地得到了貓貓的回應。
她其實不太明白剛才一股腦上頭的情緒是怎麼回事,隻覺得心裡沉沉的、壓著很多東西,需要一個喘息的出口。
她想到了人類難受的時候會哭泣,就像張霞那樣,於是,她也學著張霞的樣子,聲音哽咽,小聲抽噎,努力想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可是失敗了。
“我連怎麼哭都學不會,貓貓,我是不是很笨?”海照月盯著散落一地的貓糧發呆。
聽到她說的話,原本還氣呼呼的貓咪忽然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扭過頭來看她。
剃得有茬沒一茬的腦袋微微歪著,粉紅的小嘴微張露出尖尖的小牙,紫色的瞳孔裡滿是震驚,似乎在說:“什麼?!竟然有人不會哭嗎?”
海照月一下子被它滑稽的樣子逗笑了。
她試圖伸手去揉它腦袋,果然,被它第一時間躲開。
“好吧,不碰你。”海照月抖抖肩。
她迅速收起情緒,甩了甩腦袋,似乎要把剛才的悲傷全部甩開,又麻利地把地上的貓糧攏起來,裝進碗裡,才捏著那片白色的藥片,在貓貓麵前搖了搖,商量道,“好啦,你是隻好貓貓,先來吃藥?!”
貓貓伸出左爪,按在她手上,輕輕一推。
意思表達得很明白:不吃。
“不吃藥的話病就不會好了哦!”海照月試圖威脅。
貓貓腦袋一扭,拖著它的兩條殘肢又哼哧哼哧地爬了回去,趴在地上閉起了眼睛,一副“爺困了,你不要打擾爺”的樣子。
海照月憂心忡忡地看著把頭埋在胳膊裡,完全不想搭理她的高傲貓貓,隻能歎一口氣,軟聲說道,“飯飯在這裡,你餓了自己吃哦。我出門了。”
隨著哢噠一聲關門聲響起,原本捂住腦袋裝睡的苗仲煜機敏地抬起了頭。
粉白色的耳朵輕微抖動兩下,確認她真的出門了,他才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外爬。
這是逃跑的好機會!
哪怕要修養好一陣子才能恢複人類狀態,他也不可能待在這裡給一隻魚當寵物的!
這將會是他以後最大的黑曆史!
對不起了,小鮫人,你還是養點彆的吧。
他在心裡默念著,挪出了臥室,又爬到了客廳。
客廳正中擺著的一架橘粉色風車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好奇地撥動了一下扶手,那風車就吱呀吱呀地轉了幾圈,有一絲像漁線一樣的透明長線在空氣中飄蕩。
這是什麼?
絲線?
苗仲煜突然想起李一亮給他看過的那古怪圍裙以及鮫綃的傳說,心中一動。
難道這小鮫人是在紡……鮫綃?
他好奇地伸爪去撥弄那根透明的絲線,卻不小心將線勾在了爪子上,將線卻越扯越長,直到徹底纏住了他的爪子。
變成貓後,苗仲煜本來就不太習慣,加上他現在腿腳不便,根本解不開那纏來繞去的細線,無奈之下隻能上嘴。
但不知道這小鮫人的絲線是什麼做的,韌性十足,越咬越亂,最後將那一團線扯得亂七八糟,將他捆成了一團、動彈不得。
於是,海照月買菜回來時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紡車上的線被扯得七零八落,罪魁禍首大隻貓貓被線被纏成一個白色貓球,動彈不得,隻能在原地無能狂怒。
見她回來,貓貓立馬閉上了罵罵咧咧的嘴,昂起了高傲的頭顱。
仿佛隻要模樣夠拽,就不是他的錯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海照月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貓貓這一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