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從源頭織出有色布(2 / 2)

隻是那裡現在空空如也,不知道是原房東懶得種花,還是將原本種著的花都挖走了。

她之前一直覺得那裡空空的少了些什麼,現在一想,與其讓地空著,不如種蓼藍。

海照月回憶著老徐的直播成功製作出了染液,又將喬其紗和她的布料一同放進了染液中揉搓。

一分鐘過去了,喬其紗已經染上了漂亮的淡綠色,她的布卻還是透明的。

兩分鐘過去了,喬其紗上色均勻,她的布依舊無變化。

……

五分鐘過去了,喬其紗的藍綠色已經很深,不再是天水碧的天青色,海照月不得不將方巾撈出來漂洗。

不用說,她的布還是保持著原樣。

直到半個小時染液時效期已過,她的布依舊光潔如新。

是了。

海照月突然想起來,她當初用它做圍裙,不正正是因為它耐臟易衝洗的特性嗎?

沒想到,以前這個最大的優點,現在竟變成了她創新的最大阻礙。

看著那條已然染成青綠色的方巾,海照月不得不承認,她的實驗失敗了。

老徐說過,蓼藍鮮葉提取的染液對蛋白有比較高的親和性,像蠶絲、養毛,碰到非蛋白,如植物纖維之類,上色就差。

而她織布的原料卻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按道理來說,水的親和性才是最強的。

然而,由至純之水編織成的布料卻不受任何外物浸染。

可如果不是至純之水,卻又無法編織出這樣的布料。

她始終記得在濱海市林夏家的小廚房實驗的場景。

她見證了由自來水織出的布在短短一段時間迅速變黑至潰爛成汙水的場麵。

也正是那次,她才對陸地的汙染程度有了直觀的認識。

海照月織布這麼多年,今天卻是她第一次反思這經由她的手織出布。

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為她的布料上色了嗎?

不對!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看到的那本布樣圖冊,它上麵的紋樣分明是有色彩和圖紋的!

還有她從家裡帶來的那批布料,它們的顏色就是透明帶微藍,雖然藍得並不明顯,但這不正好證明了她的布料是可以有顏色的嗎?

她之前一葉障目,一直以為布料透藍是因為原料是海水。可是,真正純淨的水,難道不該是透明的嗎?

這也意味著,她織出的原料真正排斥的是“雜質”,而不是“顏色”!

她可以從源頭上織出有色布!

這個發現讓海照月興奮得有些發抖。

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新的計劃——將蓼藍製成染液後與純水混合再抽絲織布。

有了這個想法後,海照月立刻坐不住了。

她之前過於勤勞,每次從地下河裡裝滿水後,一回到家,就算熬夜,她也要立馬把絲抽好。

這導致了她現在完全無現成材料可用。

思及此,她果斷找來了被遺忘在一旁好幾天的裝備——背簍,海螺和大浴巾,換個衣服背上背簍就要出門。

不過她剛走到門口,就被貓貓攔住了去路。

“喵——”

海照月看了看逐漸黯淡的天色,頓悟,“貓貓你餓了是不是!對不起~差點忘了給你準備晚飯了~沒關係,我很快就回來~”

苗仲煜煩躁地甩了甩尾巴,表達自己的不滿:我是李一亮那種腦子裡隻有吃吃喝喝的人嗎?

我明明是問你去哪?!

他已經觀察她一下午了。

先是收到快遞後開心地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迅速投入了實驗,染出了一塊蒂芙尼藍的帕巾。

本來應該值得慶賀的事卻讓她肉眼可見地變得沮喪。

接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又開始眉飛色舞、欣喜若狂,背了竹簍就要出門,一整個下午都把他當成空氣,整條魚跟中邪了一樣,實在是太反常了。

他不可能不聞不問,放任她在這種狀態下出門。

“貓貓讓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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