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有四層高,外圍圍著一圈鐵柵欄。沿著鐵柵欄種著一圈芭蕉,寬闊的芭蕉葉將柵欄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隻能從葉片的罅隙窺見彆墅內的一角。
前院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草坪中央有一條由石板鋪成的小徑直通彆墅大門。
海照月站在彆墅大門前,玫瑰的香氣簌而濃烈。
“鳧山彆苑·9號……”她念出了彆墅前的銘牌號。
上岸後就不停在各種小破房、郊區輾轉的海照月乍一看到這麼華貴的彆墅,一時間驚訝地合不攏嘴。
“好……好大的房子啊……”她不由自主地感歎。
一旁的苗仲煜聽了,不高興地垮著臉。
才這麼個小彆墅就震驚成這樣,這跟他家完全沒法比。
草坪算什麼,他家還有林場呢!
早晚得帶她去見見世麵。
是的。
知道海照月今天要來找彆墅主人,他也死皮賴臉地跟來了。
一開始,海照月是不同意的,但如今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愛去哪去哪,海照月壓根攔不住他。
他也不是非得跟著她,主要是擔心她太笨,被人騙去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還是他親自看著比較放心。
看著在彆墅門口徘徊了幾圈,始終下不去手拍門鈴的海照月,苗仲煜耐心告罄。
他跳起來朝著門鈴狠狠一拍,很快,彆墅裡就有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係著圍裙,頭發一絲不苟在腦後盤成圓髻的女人警惕地看著海照月問,“你是誰?來乾嘛的?”
“您好,我……我是海照月。我來找一個送給我玫瑰花的人。”
她怕女人不相信,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寫著花體字的卡片。
卡片上用花體字寫著:
你喜歡玫瑰花嗎?
這是連同昨天的玫瑰一起送出的。
女人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她狐疑地接過卡片看了看,叮囑道,“你在這等等,我幫你問問。”
說罷,她轉身進了彆墅。
片刻後,中年女人換上一副截然不同的笑臉出現在她麵前。
“你是安安的朋友是吧?你怎麼不早說你找安安呢?”她熱情地給她開門,把一臉懵逼的海照月迎進了彆墅。
然而,在進彆墅的大門前,她看著一旁的苗仲煜,神色為難地說,“這貓……恐怕不能進去……”
從來沒有遭受過被人拒之門外待遇的苗仲煜:……
仿佛是怕她誤會,那女人又連忙解釋,“我們家女主人嫌小動物臟,從來都不準帶進房裡的。”
不進就不進。
第一次被人嫌棄“臟”的苗仲煜終於繃不住了。
海照月看著貓貓氣鼓鼓地蹲坐在地上,一副“就算你們請爺爺也不進”的樣子,頓時有些為難。
她既不想讓主人家為難,又不忍心讓貓貓孤零零在這等她,於是她提議道,“不然,我就在外麵等吧?我隻是想見見給我送花的人。”
她本來找這人也沒什麼很重要的事。
一是好奇她為什麼會送她花,二是想來感謝一下。
“這……”那女人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彆墅的大門打開了。
一位穿著寬大白袍,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纖弱少女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呈現出一種略微慘淡的白。
削尖的臉上掛著兩彎漆黑的眉,一對新月似的眼睛,黃褐色的及腰長發隨意披散著。
微風一吹,白色的長袍鼓起,整個人單薄得就像一張紙片,感覺似乎風再大些,就能被吹走。
“讓貓貓進來吧。”她對那個中年女人說。
“可……你媽媽她……”女人為難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