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喜歡紅玫瑰啊?”
海照月好奇地看向安寧。
她很喜歡跟朋友聊這些,總覺得這能讓她更了解她們。
微風送來一絲暖香,撲在兩人臉上,吹起安寧栗色的額發。
她深吸一口氣,指著花園微笑道,“你不覺得紅玫瑰很像一團火嗎?一團浪漫的、熱烈的、可以燃燒一切的火焰。”
說到這,安寧突然興奮起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般,急匆匆在桌上一頓翻找,找出一張牛皮紙卡片和幾支秀麗筆,刷刷幾下,一張新的字卡完成了。
海照月接過來一看,是一句話: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隻看到了煙。
字的四周開著數朵姿態各異的紅玫瑰。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句話~很有感覺,對吧?”她像個小女孩般炫耀。
海照月眨眨眼,看看字卡,又看看園裡的玫瑰。
如果不是目睹了安寧是如何完成這張字卡的,她絕不會將玫瑰與“火”聯係到一起。
比起火焰,她覺得眼前的玫瑰更像甜點,每次聞到這滿園的馨香,她總是會想起“lavieenrose”裡的玫瑰慕斯。
想到那入口即溶的香甜,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在鳧山隱居了這麼久,她並不懷念濱海市裡的所有。
——美食和朋友除外。
安寧見她不僅不附和,還狂咽口水,詫異地看她,“……你想到了什麼?”
海照月不好意思地攥緊畫筆,小聲安利,“濱海市有一家叫'lavieenrose'的玫瑰主題甜品店,裡麵有很多甜點,你有機會可以去吃吃看,很好吃的。噢!那家店裡全都是玫瑰哦!你一定會喜歡~”
安寧聽到這話,眼裡充滿希冀,“真的嗎?!”
但她的笑容很快淡了下來,“……但願有機會吧。”
海照月覺得奇怪。
安寧為什麼嘴上說著“有機會吧”,臉上卻是“不可能有機會”的表情?
明明她爸爸媽媽的公司就開在濱海,她的家應該也在濱海才對。
她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鳧山吧?
不過安寧並沒有解釋,而是將畫筆塞給她,讓她按照自己布置的作業隨意發揮。
不知道如何隨意發揮的海照月畫著畫著,自然而然就開始走神想妮妮的事,接著想到了自家貓貓,這才引起了安寧的誤會。
於是,她把妮妮的事給安寧講了一遍。
聽到妮妮是因為心臟病並發症走的時候,安寧的眉眼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心臟病……並發症?”
見海照月驚異地看著她,她勉強笑笑,“第一次聽到貓還有這種病呢。”
“不過,對於貓來說,15歲已經是壽終正寢了吧?隻比我小兩歲。”
她安慰海照月道,“起碼它的主人對它很好。而且它主人不是還帶它去拍了全家福嗎?還做了貓絨布、毛氈,還能被埋在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它留下了很多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的東西,還有……不會忘記它的人。總比死了沒有人記得得好。”
雖然她嘴上說著寬慰的話,神情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哀傷,似乎在緬懷什麼。
海照月心裡一滯。
她突然想起自己抽到的那張字卡,以及從喵喵那聽來的安家異聞,還是沒忍住問了上次沒問出口的問題,“……好像從沒聽你說過你弟弟?”
安寧安靜下來。
她凝視著海照月的雙眼,仿佛凍結了靈魂般,冷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是的,你猜得沒錯。他去世了。”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