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低著頭,不說話。
見我如此,柳夏臉上難掩得意,礙於人前,不得不表現出悲痛的樣子:“我這幾天一直很擔心你,沒想到……哎。”
柳夏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隻手捂著胸口。
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我轉頭看向顧紀霆,他接收到信息,微不可見地點頭,薄涼的目光從柳夏臉上劃過落在我的身上:“這場戲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
柳夏以為顧紀霆在內涵他,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即跳起來,怒目圓睜:“你什麼意思?”
相比起來,顧紀霆的反應平靜,低頭整理衣服下擺,並不看柳夏,聲線淡淡:“如果不是看在我們之前有幾分感情的份上,我才不來這種破地方幫你,你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咱們兩人兩清。”
他似乎對周圍亂糟糟的環境真的非常嫌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轉身準備走。
柳夏的臉色卻並不是很好,快走兩步,攔住顧紀霆,目光不善地盯著他:“什麼錢?你們背著我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顧紀霆比柳夏高半個頭,此時兩人麵對麵,他居高臨下,看著柳夏低垂著眼眸,眼底藏著不屑。
他雙手插兜,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嗤,回眸看了我一眼,才不緊不慢說:“你老婆主動來找我讓我陪她演一場戲,我剛才讓打的錢是這場戲的報酬。”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找前任來演戲,你真能想得出來,怎麼我也是你們夫妻兩人PLAY的一環嗎?”
這話說得清清楚楚,也算告知包括柳夏在內的眾人,他和我並沒有不正當的關係,而是我為了故意氣柳夏專門請過來演戲。
柳夏並沒有因此就相信,狐疑的目光在我們身上轉了一圈。
“老公,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他還有些什麼吧?”我主動上前拉著柳夏的衣袖,眼淚汪汪:“我現在和他隻有提錢的關係了。如果不是看在那些報酬的份上,他根本不可能幫我。”
對方依舊保持著沉默。
“如果你實在不相信,你可以問一下村裡的鄉親,這幾天我們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就連在這院子裡住的房子,我和他都是分開的。”我一咬牙甩開柳夏的手,指著租給我們院子住的大娘說:“不信你可以問問這位大娘,是她親自給我們準備的房間。”
“對呀,他們兩個人都是分兩間房睡的。”
“就算兩個人真的有什麼也不至於跑到咱這個窮鄉僻壤裡來呀!”
“如果我是你媳婦兒,我也不會來這兒,這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大家都認識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幫我解釋。
我又抹了一把眼淚,抽泣的聲音更大:“老公,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當然相信你。”柳夏被眾人的言語高高架起,臉色並不是很好,礙於在人前,隻能咬緊牙根,把我抱進懷裡安慰。
聽著柳夏簡短的話語,我知道他並沒有相信我和顧紀霆之間是簡單的利益關係。
不過沒有關係,隻要他不注意到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