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把手抽回，放在膝蓋上，指尖收緊，攥緊手下布料，低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太需要你的幫助。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完成。”
提起來這件事，我有幾分恍惚，抬眸看著他，“我大學的時候輔修的財會，這些賬冊對我來說並不是難題。”
顧紀霆愣了一下，隨即勉強一笑，“對不起，我把這件事忘了。”
“你不用給我道歉，你願意幫助我，就已經很好了，我剛才還懷疑你，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淺笑著說。
停頓一瞬，我慢悠悠補充：“作為前任，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顧紀霆，不要道歉。”
說完，我打開電腦，繼續查賬冊，完全無視顧紀霆。
顧紀霆坐在我對麵，也沒有出聲打擾，隻在中午的時候敲了敲桌麵。
我從密密麻麻的表格裡抬起眼眸看向他。
“賬冊一時半會兒看不完，我們先去吃飯。”
我沒有動作，無聲拒絕。
“必須吃飯。”顧紀霆不容我拒絕，伸手作勢直接合上我的電腦。
我連忙阻攔：“去去去，去吃飯，文件我還沒有保存，先讓我保存。”
整理好東西，我起身，跟著顧紀霆去吃飯。
期間柳夏的電話打過來，問我的下落，我隨口敷衍下去。
吃完飯，我準備回家，站在路邊打車。
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家。”顧紀霆停在我麵前，降下車窗，示意我上車。
我卻搖頭拒絕：“我們兩個的關係，不適合讓你送我回家。”
顧紀霆抿緊唇角，神情藏著不悅，他看向前方瞬間，又轉頭看著我：“我送你過去，到你家附近把你放下來。”
我依然搖頭拒絕。
此時，後麵來了一輛車，摁著喇叭催促，顧紀霆擰著眉頭，再次詢問：“上不上車？”
我依然搖頭。
顧紀霆頷首，也沒說什麼，升起車窗駛離。
一聲輕罵隱藏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
我站在原地未動，看著顧紀霆的車子彙入車流，才慢慢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心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拉扯。
我的心在搖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顧紀霆給我打電話。
“女主，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把我推開又把我拉近，到底想做什麼？”顧紀霆的聲音咬牙切齒。
我緊咬著下唇，沒有回應。
長久無聲的沉默中，顧紀霆道：“好，我知道了。”
他沒有立刻掛電話，似乎在等待，沒有等到我的聲音，不甘心把電話掛斷。
我看著結束通話的界麵，愣愣出神。
很多時候，我也弄不清楚自己。
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我和顧紀霆走得太近，但是每次看見他，我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等待的間隙，我叫的車也到了。
坐上車，我臨時改變主意，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