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他深沉的眼眸深邃幽暗,將我深深吸引住。
“你……”我遲疑著開口,聲音沙啞:“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回應。
我有幾分惱怒,說話語速加快,語氣焦急:“你如果不想讓我知道,就不應該讓邢鄭可來我家,家裡沒有處理傷口的藥品就忍著,忍不住了就去醫院,根本沒有必要來我這裡賣慘!”
依舊沒有回應。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舉起手機看向顧紀霆:“怎麼,你還傷著舌頭了?說不出來話?”
手電筒的光線很亮,照在顧紀霆的臉上,照亮了他緋紅的不正常的臉頰。
他抬手擋在眼前,微微偏頭,沒有說話。
我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對,神色猛然一變,把手機放在一邊,打開床頭燈,彎下腰看他。
“嘿嘿。”顧紀霆咧開嘴角,靦腆一笑,分外傻氣。
我無奈:“笑什麼?”
他不回答,仍然看著我傻笑,眼睛明亮。
我伸出手,落在他的額頭上,兩個人身子都是一顫抖。
我是被他身體上的熱度燙的,他是被我冰涼的掌心冰的。
“你發燒了。”我準備收回手。
顧紀霆卻握住我的手,放在臉頰邊,眷戀的蹭了蹭。
昏暗的燈光裡,曖昧不清的動作,掌心灼熱的溫度。
我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迅速升溫。
但是,我隻是恍惚一瞬間就回神,連忙抽出手:“你發燒了。”
我出去,找了體溫計和冰敷的毛巾回來。
看見我回來,顧紀霆的眼睛瞬間明亮,好像小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我,手緊緊攥著我的袖子。
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很可憐。
我無奈,心頭逐漸柔軟。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按照道理我不應該來照顧你,最好讓你自生自滅。”
“安安最好了。”顧紀霆含糊道。
他靠在床頭,眼睛逐漸闔上。
看著他的嘴唇不停張合,我湊過去,勉強聽清他的話。
他說:“安安,再給我一年的時間,就一年的時間,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一年的時間?
我皺眉。
究竟是什麼時候,必須一年之後才告訴我?
直起身,我想要追問,對方雙眼已經緊閉,呼吸平穩。
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了。
他的溫度很高,應該是因為傷口感染而引起的發燒。
我扶著他,想要送他去醫院,可他畢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按照我自己力氣根本沒有辦法扶起來。
想到他們抗拒去醫院,我也放棄了帶人去醫院的想法。
先物理降溫,等著明天再看情況吧!
我守在床邊,為他更換冰毛巾,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
實在堅持不住,我也是短暫的眯一會兒,隻要顧紀霆稍微有動作就會醒過來。
不知不覺,外麵天色已經大白。
我抬起頭,邢鄭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正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