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屈辱,也沒有其他。
沈逾白看了看她的臉,眉頭緊了又緊,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出了科室門,向晚的身體顫悠悠的,身下雖然上了藥,可走路的時候,仍然很不舒服。
她站在科室門口糾結了一會兒。
一會兒想要去找陸淮,問問他公司的最新情況,畢竟,他的事終究是因她而起。
可從早上到現在,不管她怎麼打電話,都沒有聯係上陸淮。
一會兒又想去找母親,告訴她手術的最新進展。
可是看著這兩條綿軟的腿,向晚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醫院。
雖然此時,她很想去找母親和陸淮,但自己就這樣出現,肯定會引起無端的猜疑。
索性直接下了樓。
到了停車場,向晚拿出手機,給陸淮打電話。
這一次,陸淮的手機接通了。
“陸大哥,你還好嗎?”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向晚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她知道,陸淮經曆的一切打壓,都是因為幫她查事情的真相。
陸淮本有些煩躁。
回國後,本來工作非常順利,但現在四麵楚歌,著實讓他焦頭爛額。
再加上昨晚烏七八糟的一夜,心情著實陰沉。
可這會聽出了她聲音裡的哽咽和關心,心情竟不由自主地好了,他嘴角掛著隱隱的笑意:“丫頭,哭什麼,不用擔心,我沒事。”
陸淮用中指的關節處扣了扣桌子,俯瞰著桌子上來自東南亞的名片,目光似水:“你是看到新聞了對嗎?不用擔心,我有朋友在國外,能夠幫我渡過難關。”
向晚聽著陸淮的安慰,眼睛裡的水汽消退了不少:“陸大哥,我知道,這次您是因為我才招惹的莫家和沈家,才被報複的。”說著,向晚的眼睛竟然又紅了,說話時也有了鼻音:“以後,我會儘可能的自己處理這些事,不給您添麻煩。”
向晚認真地想過,以後,哪怕日子再難,她也不能讓陸淮做這樣的事了。
陸家辛辛苦苦幾十載,不能因為朋友之間的幫忙,而葬送在她的手裡。
她的話讓陸淮皺起了眉頭:“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陸淮的指節重重地扣在桌子上,語氣嚴肅:“一個男人創下事業,為的就是守護他的女人……和親人。”
“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看著你被欺負而無動於衷呢?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
陸淮說到這裡時,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還有,以後彆再因為我去求沈逾白了,陸家的危難,我能解!”
說到沈逾白,向晚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臉色一紅。
她頓了頓:“好的,陸大哥,對了,你昨晚休息得好嗎?在哪裡休息的?”
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向晚的一顆心被提到了心口,她很怕。
怕昨晚睡在她身邊的男人是陸淮。
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怎麼去麵對唐錦。
一直以來,陸淮在她心裡,就像是兄長一樣。
她敬重陸淮,有著對兄對父的孺慕之情。
而全無異性之間的那種情愛。
如果,她真的和他有過那樣難堪的一幕,那她真的,可能要當一個逃兵了……
陸淮聽著向晚緊張的詢問,輕輕皺起了眉。
他一向眉目溫潤,此時眼神裡不自覺帶了些許的淩厲之色。
他輕輕挪動了一下坐姿,換了隻手拿手機,不動聲色地問:“丫頭,你希望我昨晚在什麼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