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心慌意亂,語聲打著顫。
“小姐,找到了,小柳認出了人,是...是世子房中的婢女。”
“!!!”
即便早已料到,結果毫無意外,但真的聽到之時,腦中也還是晴天霹靂了般,驚雷乍現,打的小姑娘呆立在原地,一動也動彈不得。
然,不僅是此事,猝不及防,轉而外邊便再度響起了聲音。
此聲非彼聲。
緊迫、壓製、狂妄、肅殺,一種濃重的壓迫之感瞬間充斥在整個院內閣中,逼近而來。
外邊,幾聲婢女的驚呼仿若是剛起了個苗頭便戛然而止在黑夜中。
屋中,顏汐、青蓮、桃紅與那小柳四人無異皆轉瞬蒼白了臉,不及去思索什麼,房門已經被人打開。
高大的身影呈現,男人微側著身子,負手立在那,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那臉上的神色不清,好似麵無表情,又好似眉眼間有著抹笑意,目光直視一人,便是顏汐。
顏汐當即身子便抖了起來。
屋中四名女子皆懼。
青蓮顫聲率先說出話來:
“夜
幕已落,男女有彆,世子怎能隨意入我家小姐閨房?這,這是何意?”
幾人看得清楚,門外是幾名黑衣護衛。
一人為那男人開著門,另外還有幾個不知。
唯知外頭死一般的靜,壓的院內半聲都無。
氣氛緊迫,空氣恰如這冬月的夜晚,冷峭逼人。
半晌那男人都沒回話。
直到他似笑非笑地緩緩抬步進來。
“哦?是麼?你家小姐的閨房,我不能入?”
青蓮唇瓣抖動,囁喏兩下說不出話。
陸執已進,也接著開了口,目光落到了顏汐身上:
“說說,為何監視我?”
顏汐止口否認:“我沒監視你。”
陸執輕笑:“是麼?”
顏汐立馬改了口,實話是說。
“我...不過是讓婢女去認個人。”
陸執已經坐到了屋中的一張圓桌前。
那圓桌本離顏汐所立之處頗近。
小姑娘見他過來,本能地朝後退去。
陸執不以為意,依然風輕雲淡,抬手拿了桌上的茶杯,把玩擺弄。
“說說,去認誰,發生了什麼?”
顏汐雖害怕,從小就膽子甚小,但也是將門之女,骨子裡絕非什麼軟弱之人。
小姑娘當即揭發,撕下他偽善的麵具。
“你彆裝了,我都知道了!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她話音落此,見那男人斂眉,唇角帶笑,豎起了一根手指,貼於唇邊,做出了噤聲之勢,轉而,便見他瞧了一眼門口的黑衣人。
黑衣人當即進來,請出青蓮、桃紅與小柳。
小柳乖乖地出去,但青蓮、桃紅自是不屈,可無濟於事,被強行請出。
轉眼房門被關,屋中獨獨剩下了他二人。
陸執手指緩緩纏繞著茶杯周身輕撫,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願聞其詳。”
顏汐更朝後退了一步,眼中淚盈盈的,身子退了,心沒退縮,嘴唇囁喏兩下,嬌糯糯地張了口:
“阿泰是你害的,白疊子中的搖歡散是你派人藏的!”
“我中的藥是王清安所下沒錯,但機會是你為他提供的。當日老夫人根本便沒有賞湯給我,是你讓膳房做的湯,也是你房中的婢女給我送來的,不過是打著老夫人的名義而已。因為你知道老夫人賞賜過我幾次補湯,也知道老夫人的賞賜我必然會馬上服用。”
“王清安知道我午時要出行,也是你透露給他的,都是你乾的!是你在算計我!”
“常人遭遇如此變故,隻會一心想著解決事情,尤其你陸執是人人眼中的正人君子,絕不會有人敢將這等惡事往你的頭上想,你打的便是我和旁人一樣,根本不會懷疑於你,這事就算有蹊蹺,但也沒人會深想,最終也便就這般過去了。”
“你有錢有勢有地位,不缺女人,你....你為什麼如此害我?!”
小姑娘幾近一口氣說完,聲聲質問,柔荑緊攥,說不怕是假,說不氣更是假。
她話音剛落,便聽對麵的男人緩緩地笑了出來。
陸執斂眉,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啊,被你發現了...”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體麵一點跟了我不好麼?”
“為什麼?”
“看上你了,毀你姻緣。”
他說著手已慢慢地伸向了衣衫,不疾不徐地一麵解著衣扣,一麵繼續。
“話既說到了此,我也便和你明言,乖乖地聽話,跟我走,你的那位從小同你一起長大的小廝——你奶娘的兒子;還有你的那位江公子,都會,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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