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休息的時間太長, 黎月箏一時間還沒來得及適應上班的日子。
前腳剛從延水縣回來,後腳就接到了章桐打來的慰問電話。
休假的這三個月,章桐和林思璟他們前前後後也和她聯係了很多次, 知道她因為郝瑛蓮的事承了很多壓力, 也想來家裡看看她, 然而都被黎月箏以外出旅行的理由推拒了回去。
一是她那個時候狀態實在不好, 沒有和人交流聊天的欲望。二是她人在京樾府, 和賀潯的關係三言兩語也確實解釋不清楚,所以乾脆就不見人,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眼看就要會公司, 章桐看起來比黎月箏自己反應要大得多。
“箏箏,你明明隻休息了三個月, 我怎麼感覺至少有半年沒見過你了!”章桐那邊還有些回音, 聽起來像是在地下車庫和樓梯間的樣子, “你再不來,我都要忘記你長什麼樣了!”
黎月箏彎唇,開玩笑道:“看來你這幾個月過得挺歡脫的, 一點沒想起我來。”
“屁!”章桐反駁, “難道不是你自己玩兒嗨了到處飛, 我們想去看你都沒機會!你自己說,外麵哪個成精的千年老魚鉤勾著你呢!”
尾音還未落,黎月箏就條件反射地用另一隻手心捂上了手機收音的地方。她靠坐在沙發上,抬起眼,直直看向那個被稱作“千年老魚鉤”的男人。
屋子裡就她一個人在講話,手機那邊的漏音估計是一字不差地傳到了賀潯的耳朵裡。
然而他卻毫無反應,正常的讓人有點發毛。
無意識的,黎月箏收了收自己的腿, 然而剛有所動作,就被賀潯拉著腳踝拽了回來。
男人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一手扣住她的踝骨,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的小腿肚。而後,男人微微掀起眼皮看過來,並沒出聲,隻是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彆動。”
說完,兩指撥入放了身體乳的瓦罐,取了一些擦到她的小腿,指根並攏,將身體乳塗抹開來。邊擦邊打圈揉按,掌心順著她的腿部線條緩緩貼過踝骨和足跟。
不知道是不是黎月箏的錯覺,總覺得賀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但總歸還是舒服的。
這段時間下來,賀潯的手法越來越嫻熟,給她的體驗也一向不錯。
接受著人服務,就不好意思再應和關於他的吐槽。
“你想什麼呢。”黎月箏對章桐道:“什麼千年老魚鉤,你怎麼多偏的詞都能想得出來。”
沙發尾的男人依舊毫無波瀾,目光穩穩落在那兩條纖白的腿上,動作認真專注,好像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我這叫生動形象。”章桐據理力爭,“能把你勾得不著家的可得是有點道行的。”
“章桐你——”黎月箏要說的話被嚇回了喉嚨裡。
腳踝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把她整個人都往下拽,黎月箏的身體下移,背部失了倚靠,不自覺地往後倒。
後腦貼上靠枕的瞬間,眼前覆上來一具身體。男人寬闊的肩膀遮住主燈光線,視野暗下,鼻息間闖入淡雅的烏木沉香。
喉間的低呼險些溢出嗓眼,黎月箏雙目微怔,同賀潯四目相視的瞬間,隻見他唇邊微微揚了下,轉而偏頭到到她沒有貼著手機聽筒的另一隻耳側。
溫熱的氣息碰住耳垂,讓黎月箏呼吸驟緊。
賀潯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問黎月箏,“勾到了嗎?”
因為刻意壓低,本就醇厚的嗓音多了層彆樣的喑啞感。分明音調平緩,一絲調情的意味都沒有,可就是這直白的詢問會更讓人耳熱。
黎月箏一隻手抵住賀潯的肩膀,奈何麵前的身軀太重,堅硬的像塊鋼鐵,所有的力氣都被消解掉。
電話那頭還沒掛斷。
“箏箏?箏箏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耳邊傳來的女聲把黎月箏的思緒拉了回去,無法分心同賀潯糾纏,“沒...沒事,我就是在看明天的天氣...”
尾音還沒落下,賀潯的手指強勢蹭入黎月箏的指縫,吻住她頸側。
頸窩的酥麻感讓黎月箏微微顫栗,不自覺偏過頭,卻方便了賀潯吻得更深。她咬住下唇,伸腿踹賀潯的胯骨。
後者卻仿佛早有預料,在她踹上來時便順勢捉住她,拉過她腿彎搭在自己腰間。
看起來是個有點讓人羞恥的姿勢。
這邊的洶湧之上是偽裝極好的安靜,電話那頭沒有分毫察覺。
“知道你明天就要上班,我這剛結束采訪回來就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很夠意思?”
黎月箏有些呼吸不暢,身前的衣料出現折痕。
是因為攏住又鬆開的掌心。
“夠...什麼意思。”黎月箏的指甲摳著賀潯的手背,留下好幾個清晰的印子,聲音尚且維持得住平穩,“難道恭喜我...明天上班嗎?”
“能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和章桐的聲音一起響起的是賀潯的低語。
“不想去就不去,有什麼事兒我給你擔著。”
吻遊移到鎖骨和下巴。
黎月箏有點受不住。
眼看那手掌又要跑到彆的地方,黎月箏心臟緊縮,草草幾句迅速結束了通話。
手機幾乎是被扔甩到桌腳的。
脫手的瞬間,賀潯將她的兩隻手腕扣在一起壓到頭頂,直接吻住她的唇,堵了黎月箏的控訴。
身體掙紮無果,反被賀潯攔腰抱起,然後坐到他的大腿上。
黎月箏的雙手被折在自己腰後,力道收緊,嚴絲合縫地貼著賀潯的胸膛。
寬大的手掌托住她,臀肉擠占入掌心。
空氣曖昧,響起纏綿的吮吻聲。
這樣充滿欲望的親密很久不曾有過,賀潯心係她,三個多月的相擁而眠,沒有一絲過界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