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
鐘爍和宇文耀走進牙行,便有一店小二笑著迎上來:“兩位客官有什麼需要?”
鐘爍笑道:“你們這裡可以介紹差事麼?”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鐘爍兩人,笑道:“當然有,客官您想招做什麼差事的?”
“就招兩個賬房。”
店小二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客官,您真的想要招賬房?”
“有何不妥麼?”鐘爍心中一虛,還以為自己說謊被發現了
店小二耐心地解釋:“客官您誤會了,您來我們牙行招人,我們牙行給您介紹人,自然沒有什麼不妥。可是賬房這樣要緊的差事,自然是從府中差役裡麵挑選、培養為好,若是從外麵招人,恐怕會有風險,因此牙行幾乎沒有介紹賬房的。”
鐘爍恍然大悟,繼續問道:“若是府上急著用賬房怎麼辦?”
店小二笑道:“客官,您這是在考小的呢?”
鐘爍笑了笑:“府上的老賬房生病了,暫時無人打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貴行招人。”
店小二點頭:“客官不要著急,我們牙行就是為您排憂解難的。既然如此,小的就告訴您,賬房這個差事,一般是以師徒的關係傳授的,有老賬房就有小賬房。”
“您府上若是急著用賬房,不如去問問老賬房,說不定他能給您介紹一兩個,並且還都是知根知底的,您用著也放心。”
鐘爍眼睛頓時一亮,對啊,一般的人家尚且不用外來的賬房,那麼像五皇子這樣的皇族則更不會聘用外來人員,
吳雲揚肯定也是借著師父的關係,才能夠進入五皇子府。
查到一條線索,鐘爍心中一喜:“宇文兄,賞。”
宇文耀此時也明白鐘爍來集市的用意,連忙掏出一塊銀子丟給店小二。
接過沉甸甸的銀子,店小二頓時喜上眉梢:“誒呦,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客官您慢走。”
離開牙行後,鐘爍和宇文耀朝著吳雲揚家走去,順便給吳雲揚的兒子買了兩根糖葫蘆。
當然,最後還是宇文耀付的錢。
聽到敲門聲,吳雲揚的妻子王氏連忙開門,看著突如其來的兩人問道:“你們找誰?”
鐘爍拿出大理寺的令牌:“我們是大理寺的,今天來找吳雲揚的妻子王氏詢問一些情況。”
“妾身就是王氏!”
將鐘爍兩人請進房間後,王氏倒了兩杯熱茶:“大人請喝茶。”
看到躲在內屋門簾後麵的小孩,宇文耀拿著兩根糖葫蘆,笑道:“你吃不吃?”
王氏連忙阻攔:“大人,您不用管他,他不喜歡吃。”
“小孩哪有不喜歡吃糖葫蘆的,你不用管。”宇文耀又看向小孩道:“吃吧,給你的。”
那小孩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宇文耀手中的糖葫蘆,最後還是沒有抵擋住誘惑,跑到宇文耀身邊拿走一根。
對宇文耀說了句謝謝,小孩又跑回內屋。
鐘爍看向王氏:“你坐下,不用緊張,我們隻是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問完我們就走。”
“是。”
鐘爍問道:“你是哪裡人士?”
“妾身是京都城,洛南裡坊人。”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王氏眸光黯淡:“妾身沒有姐妹兄弟,父母也已過世。”
鐘爍和宇文耀對視一眼後繼續問道:“你和吳雲揚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我們……”王氏心中一緊,眼神變得慌亂,她從沒想到麵前的官老爺會問這個問題。
鐘爍眉頭微皺,冷聲說道:“你們兩個孩子都有了,難道連怎麼認識的都忘了?”
王氏心一橫,咬著牙說道:“我們兩個是經過媒婆介紹認識的。”
鐘爍卻沒有打算放過王氏:“媒婆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王氏徹底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媒婆姓王,家也住在洛南裡坊,但三年前也過世了。”
鐘爍冷笑一聲:“這麼巧,媒婆也去世了?”
“是的。”
一旁的宇文耀忽然說道:“你說話怎麼有一點揚州口音?”
王氏心神俱震,慌忙解釋:“妾身祖籍揚州,二十多年前父母從揚州遷居京都,因此妾身說話會帶有揚州口音。”
宇文耀點頭。
鐘爍道:“和吳雲揚成婚之前,你在哪?”
“妾身沒有出去做事,一直待在家中學習女紅。”
“吳雲揚的賬房手藝是跟著誰學的?”
“是他從小跟著堂叔學的。”
“他堂叔在哪裡做事?”
“堂叔就在五皇子府上做事。”
鐘爍點點頭,之後和宇文耀離開吳家。
可在返回大理寺的路上,宇文耀卻一直陰沉著臉,皺眉深思。
鐘爍撞了一下宇文耀的胳膊,笑道:“自從離開吳家,你就一直板著臉,在想什麼呢?”
宇文耀緩緩說道:“王氏說她父母是二十多年前來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