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弦月掛在空中,薄薄的雲氣圍繞在月亮周圍,一動不動。
夜,安靜極了。
在床上聽完鐘爍的話,慕曉曉躺在鐘爍溫暖的懷中,靜靜地睡著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鐘爍扭頭看去,六子的身影一閃而過。
輕輕地將身子抽出來,把被子給慕曉曉蓋好,鐘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鐘爍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六子笑了笑:“少爺您猜的真準,黑石村田莊裡的地窖的確是新挖的。”
鐘爍心中踏實許多:“馬德明那邊怎麼說?”
六子的眼神中透著興奮:“一切如少爺所料,通寶銀號完全就是六皇子的私產。”
鐘爍冷笑,眼神中透著怒火:“新賬舊賬一起算,明天就讓六皇子身敗名裂!”
一夜很快過去,鐘爍帶著寫好的奏章來到紫宸殿。
趙乾看著搶走自己女兒的強盜,沒好氣地說道:“鐘爍,你不抓緊時間查案,跑來紫宸殿做什麼?”
鐘爍從袖口取出奏章:“陛下,經過查證,微臣已經將五皇子被誣一案查清,請陛下查閱。”
趙乾眉毛一挑,驚訝道:“你說老五是被冤枉的?”
“正是!”
趙乾冷哼:“可你從揚州送來的奏章上可是白紙黑字地寫著‘周遠山供述五皇子是鹽船傾覆一案的主謀’,這你又如何解釋?”
鐘爍道:“可微臣也在奏章上說明,‘此乃周遠山一人之言,無法證明周遠山說的就是真的’,並且護河司使羅寶亮、高郵縣令陳有德等人雖然聽過周遠山提及幕後之人是一位皇子,但是隻有周遠山一人知道這位皇子的真實身份,其他人一概沒有接觸過。”
趙乾略微沉吟:“將奏章呈上來,朕倒要看看鹽船傾覆一案的主謀是誰!”
太監總管趙忠走下台階,將鐘爍的奏章呈給趙乾。
趙乾打開奏章,仔細閱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趙乾每看過一頁,臉色就黑一分,直到最後,趙乾的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這個混賬!”
趙乾將奏章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咆哮道:“來人!”
宮中禁軍統領諸葛清風快步走進紫宸殿。
趙乾朝著諸葛清風大喊:“去將六皇子給朕抓過來!”
“是!”
瞥了一眼鐘爍,諸葛清風快速離開。
很快,六皇子被帶到紫宸殿。
看到鐘爍在,六皇子眉頭微皺:他不是還在查案,怎麼會在這裡?
隨後,六皇子跪倒在地:“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乾並沒有讓六皇子起來,而是一臉怒容道:“有你這樣的好兒子,朕能活百歲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妄言什麼萬歲,簡直是狗屁!”
六皇子直起腰:“兒臣雖然不知何處惹怒了父皇,但有過則罰,請父皇責罰兒臣!”
趙乾冷哼一聲:“朕且問你,老五府上的管家吳雲揚是不是你指使大理寺的師爺滅口的?”
“啊?兒臣不知道此事啊?”六皇子裝得一臉無辜。
眼中的怒火膨脹,趙乾道:“派死士刺殺吳雲揚妻兒的是不是你?”
“不是。”
“悶死大理寺衙役的是不是你?”
“不是。”
“逼死石明的是不是你?”
“父皇,真的不是兒臣!”
趙乾眼中噴出火,抬手將鐘爍的奏章砸向六皇子:“這一樁樁,一件件,好好看看你乾的好事,大理寺已經把你調查得乾乾淨淨,你還在這矢口否認,真當天下人是傻子不成?”
六皇子壯著膽子,咬著牙說道:“沒有證據,大理寺憑什麼說這些都是兒臣乾的?”
趙乾怒目圓睜:“你還想要什麼證據?吳雲揚的妻子王氏親口承認,是你府上的管家石明指使吳雲揚指證老五的。傻子都看的出來,若是沒有你指使,石明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