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世!怎麼又瘋了一個?!”
永近英良的表情詭異,在芳村功善身後說道:“大概是……神代小姐和金木在精神上的聯係太深了,導致神代小姐的精神不堪重負。”
說句實話,他覺得這種程度的精神聯係稱得上雙胞胎級彆了。
神代小姐和金木之間真是謎一般的關係。
為了刺激月山習,他馬上說道:“月山學長,金木的精神影響到了神代小姐,你要是不想看到兩個人一起瘋就把金木弄醒!”
月山習嘔血。
那個該死的女人總是有辦法和金木混在一起!
他拚儘全力靠近金木研,在密不透風的赫子的攻擊下,猛然雙膝跪下。
他大喊道:“金木!”
在他反常的行為和聲音下,金木研所有的赫子都凝滯了一下。
沒等赫子迎麵殺來,月山習露出拿你沒辦法的無奈神色,卸下防備,讓甲赫消失。
他的赫眼褪去猩紅的色彩,隻餘溫潤的紫色。
“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月山習右手按在胸口,低聲說道:“you are the apple of y eyes(你是我的心上人啊。),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不單獨留下誰。
也不為活下去而傷害誰。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第二個一心求死的金木研了。
月山習沒有動,雙眸直視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一條赫子,赫子的尖端閃爍著寒光,鱗片狀痕跡遍布赫子,顯得異常危險。
旁邊的人被這一幕嚇得放輕呼吸,不敢多說一句話,等待金木研的反應。
隻要輕輕一戳,美食家的頭顱就會被貫穿。
然而在這樣的危險下,月山習宛如被什麼吸引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往前靠近了一些。
幾秒後,猛然後退的竟然是金木研。
因為月山習露出難以形容的微笑,用舌尖舔了一口色澤鮮紅的鱗赫。
“delicio!(美味!)”
“……”
古董咖啡廳裡一片死寂。
媽的,這是哪裡來的奇怪紳士,喰種裡沒有這種特殊物種!
下一秒,月山習就被暴怒的赫子打飛了!
“勇敢的月山學長……”
永近英良慘不忍睹地用手擋住眼睛,從指縫裡看向外麵,發現金木研臉上的麵具消失不見,但是仍然壓著月山習打,蒼白的臉上滿是凶戾之色。
要是仔細看,還有一絲被調戲後的憤怒。
“你這個變態!”
黑化的金木研也及不上天生就長歪了的美食家。
這句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原本想要救月山習的人全部收手的收手,收腳的收腳。
反正目的達成了,過程什麼的就不用計較了。
神代利世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站起來,終於擺脫了精神失控的狀態,“我怎麼感覺……剛才好像被什麼東西舔了一口?黏糊糊的,好奇怪……”
霧島董香在她旁邊冷漠地說道:“哦,是美食家的舌頭。”
神代利世一僵。
不需要說什麼,她也加入了毆打美食家的戰局!
可惜她的拳腳還沒有轟擊到月山習身上,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一甩!本該與神代利世站在一個立場上的金木研反過來攻擊了她!
神代利世淩空落地,踉蹌了幾步。
金木君到底站哪邊啊!
金木研極力克製住差點再次出現的赫子麵具,目光冰冷,後腰的赫子緩慢移動,無形之中把被揍得趴在地上的月山習包圍在中間。
“離我遠一點,利世小姐。”
“……”
神代利世弄懂他的意思後,表情空白,懵然地看著他。
這個臭男人!
居然當著她的麵護著美食家!
她似乎聽到搖搖欲墜的牆角……轟的一聲,塌了。
月山習在眾多赫子之中,幸福地想要用賊手抓住一條赫子,可惜那些赫子如同有意識一般主動避讓,死活不肯讓美食家抓到手。
金木研拎起月山習,轉頭朝永近英良的方向張了張嘴,臉色複雜。
“我想冷靜一下,英……明天見。”
“嗯,明天見!”
永近英良不論在何時何地,總能保持樂觀的心態。
不僅如此,他還朝月山習擠眉弄眼,替芳村功善說道:“月山學長,這邊被破壞成這樣,明天都無法正常營業了,你有沒有什麼表示呀?”
月山習咳嗽一聲,艱難地點了點頭。
永近英良肅然起敬:“多謝月山學長了。”
金木研不再說什麼,垂下視線,赫眼裡一片冷漠,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在想什麼。他帶著月山習從破碎的窗戶口直接一躍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神代利世憤怒地瞪著窗戶,想要把那兩個走了的男人碎屍萬段。
霧島董香說道:“利世,你們兩個要是親戚的話,女朋友的事情估計也沒戲了。”
神代利世記起dna檢測報告,跑去之前的座位那邊找那幾張紙。
“我還沒看清楚內容呢!”
“啊,找到了!勉強還能看清楚字——”
在一堆桌子和椅子之下,神代利世抽出紙張,滿臉笑容地看見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一個流著和修血脈的獨眼喰種。
她的堂弟。
輕哼一聲,她扭頭對霧島董香說道:“我們家向來是近親結婚,血脈越近越好。”
霧島董香愕然:“你們家?神代是一個大家族嗎?”
神代利世像是放下了一個大包袱,樂滋滋地說道:“誰告訴你我真的姓‘神代’了,那是我養父的姓氏,我有其他姓氏的。”
她看向過去同樣屬於v組織的芳村功善,眼中多出深意。
“店長,有些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哦。”
“我明白。”
芳村功善自然不會出賣金木研,v組織在到處抓獨眼喰種,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永近英良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嘻嘻道:“我也明白了。”
神代利世:“……”
芳村功善:“……”
他熱情澎湃地握拳,“為了我家小金木,我絕對保密!”
這件事情充分給了在場幾個喰種一個教訓。
有問題,私下裡說。
彆再在這個敏銳的人類麵前說話,否則連老底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二十區,距離古董咖啡廳五百米之外的地方。
金木研脫離喰種化,渾身不安分的rc細胞潛伏下去,氣息往人類方向轉變。抓住這一刹那的變化,月山習扶住他,在路邊來往的幾個行人眼中就像是深夜相擁的情侶。
他厚著臉皮說道:“金木,你可以靠在我懷裡休息。”
誘人的香氣還在,他很想多聞聞。
金木研闔上雙眸,赫眼變為人類的眼睛,口吻卻仍然是喰種狀態下的無情。
“月山習,你還沒有被打夠嗎?”
月山習臉疼。
他不是抖,奈何金木總是會被他弄得變得更加暴力。
他身上沾著灰,卻維持著風度翩翩的樣子說道:“為了金木,什麼都可以喲,請不要忘記啊,美食家為了獨眼蜈蚣連喰種餐廳都放棄了。”
金木研微微抬眸,麵前的月山習即使渾身狼狽也難掩優雅的風姿。
“那很好,我們來談一談你調查我的事情吧。”
“呃……”
“說吧,你想怎麼死。”
“金木,這種玩笑不太好笑……等等,大街上不能打架啊!”
“嗯。”
冷不丁地得到一個“嗯”,月山習呆住,將信將疑地看了看金木研,確定對方沒有動手的意圖,而是半靠在他身上緩解疲勞。
金木,你的冷笑話太可怕了!
“對了……金木,你母親的事情……”
“我知道。”
“那你父親……”
“我不清楚,你去查吧,我以前沒有注意過家人的情況。”
金木研有些疲憊,那種精神上的混亂還未徹底平息。
媽媽的事情是他心底的傷疤。
“好,查到後會先告訴你。”月山習被金木研低落的聲音勾起一絲心疼,本該強大的獨眼喰種卻經曆過這麼多痛苦的事情,“金木,我感覺你的精神還沒恢複,你要是不想明天早上請假,我們就去找一個地方休息吧。”
“好。”
金木研站穩了身體,往二十區自己熟悉的賓館走去。
沒走幾步,他奇怪地回頭看對方,“怎麼了?”
月山習的單手放在口袋裡,輕聲說道:“其實我想要帶你回家,父親一直很喜歡你,也很希望你住在月山家。”
金木研冷淡道:“那是你的父親。”
月山習笑道:“我們要是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和我一樣喊啊。”
金木研無言以對。
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我的家人都特彆好的。”月山習見他往前走去,連忙再說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人特彆不好嗎?”金木研白了他一眼,就算他媽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他還是對自己的父親留有期待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月山習跨過幾步的距離,與他並肩而行。
然後,紫發青年在路燈的照射下,低下頭,在身邊人的耳畔說道:“我隻是覺得金木值得被人溫柔對待,得到整個世界的溫柔。”
話語不算特彆深情,但是在壓低的聲線下格外打動人心。
金木研反問:“你真的看懂我了嗎?”
“你的心就算是黑的,我也愛啊。”月山習如同聽到有趣的話一樣笑了,“我不是永近英良,我對把你拉向光明沒有任何興趣,無論你選擇哪一條路,憎恨也好,放下也好,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如同注視著盤中的美食?”
“不,如同注視著一步步走上頂峰的王,我也想有幸為你支撐王座。”
“……你越來越奇怪了。”
“是嗎?”
兩人走遠,去了二十區的一家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