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金木研沒有在休息室待太久, 因為三井尚香禍害到他身上來了。
“金木,我聽同學說你上次的大背頭很帥,我這裡有發油,要不要來一點?”
“金木,我給你找了一個領帶夾,你的領帶全黑,這樣不太好。”
“金木,我給你上一點粉, 你的皮膚很白,但是不夠健康紅潤——”
“金木你彆跑!”
三井尚香的手剛去拿化妝品, 回頭就看見了跑得飛快的金木研!
她想要追上金木研, 然而對方是什麼身體素質, 一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躲到了樓下大廳, 金木研隨處一看, 發現篠原幸紀帶著鈴屋什造來了。這一大一小站在招待客人的地方,鈴屋什造吃著糖果, 開心的與一臉老實巴交的篠原幸紀說話,渾然是一副兒子跟著爸爸來參加朋友家婚宴的態度。
篠原幸紀勸道:“鈴屋啊,你這麼愛吃糖果,牙齒會受不了的。”
鈴屋什造一邊塞糖一邊說道:“我有刷牙。”
篠原幸紀扶額:“會胖的。”
鈴屋什造轉了個圈,炫耀自己的苗條, “我把糖分全部吸收掉了, 沒有變成脂肪!”
他非但不胖, 而且還瘦得體重隻有94斤。
篠原幸紀對他無計可施, 目光放到他的頭發上,“鈴屋是怎麼想到染黑發的?”
鈴屋什造仰起腦袋:“好看嗎?”
篠原幸紀笑道:“很好看,和平時的鈴屋不一樣。”
鈴屋什造馬上說出原因:“金木研讓我染的,我們兩個都不要白發了!”
篠原幸紀嘴角一抽,感覺鈴屋又被忽悠了。
沒等多久,篠原幸紀就看見同樣一頭黑發的金木研走過來,拿起一盤彆的地方的蛋糕送給鈴屋什造,而鈴屋什造習以為常地享受他的投喂,吃完還對投喂他的人說:“這個味道一般,我喜歡上麵有草莓的蛋糕,你再拿一盤過來。”
金木研淡定拒絕:“吃太多,你會被彆人笑話的。”
鈴屋什造鼓起腮幫子看他。
篠原幸紀欣慰地看著兩人的互動,這才是朋友該有的態度,一起扮女裝去玩什麼的……這種事情讓他忘記吧,他的心臟承受不住兩個前途無量的搜查官變成女孩子的畫麵。
婚禮在中午十一點開始,重要的賓客陸續來齊。
其中跡部景吾是跟著他父親來的,見到金木研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一下。
理論上忍足家是不夠格的。
隨後,跡部景吾看見了金木研那邊的搜查官,目露了然,瞬間猜到了金木研在g的地位不低,所以能夠收到邀請帖,出席這樣的場合。
金木研對他輕輕點頭,默契的沒有上前去聊天。
沒必要在此時聊天。
金木研站的那一塊位置,四周都是g的特等搜查官和準特等搜查官。這是屬於“白鴿”的圈子,階層的劃分與外界截然不同,外人貿然進入隻會感到尷尬,這裡讓人尊重的是實力和功績,如他這般的搜查官自然與那些商界、政界的人涇渭分明。
【來了。】
金木研忽然又看向門口那邊,月山觀母也來了。
這位月山家的現任家主麵容柔和,年歲已過不惑之年,如同一位禮節極佳的老派紳士,胸口的口袋巾和花朵飾品都點綴得恰到好處。
在月山觀母的身邊,月山習落後半步,紫發斜分,發梢落在耳際。
他那雙含笑動情的眸子顧盼生輝。
在不說話的時候,一身通透的高貴氣質流露出來,典雅大氣,他的容貌不僅俊美,還有著一絲歐洲人的深邃浪漫,竟然比混血兒還要出色。
當他出現的時候,在場才有了能夠比肩跡部景吾的存在。
畢竟月山習是月山家下一代掌權者。
若無意外,他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月山家的所有財富、權力與人脈,甚至連一個可以和他爭奪的對象都沒有,不需要皺一下眉頭就可以錦衣玉食一輩子。
有的人天生就站在了終點,而其他人還在起跑線那邊開始奔跑。
眾人的視線分散出去,給了這兩個存在感極強的年輕人,目光意味不同。年輕人自然心裡酸溜溜的,老一輩的人則露出了讚許和惋惜之色,讚許的是這一代的領軍人物的優秀,惋惜的是自己家沒有出這樣的人物,不然他們就不用憂愁繼承人的問題了。
跡部景吾得到父親的允許,正要走過去和月山習打交道,突然眼皮一跳,看見月山習腳步一拐,風度翩翩地走向了金木研所在的方向。
見色忘友!
跡部景吾的腦海裡陡然蹦出這麼一個詞。
跡部景吾聽到父親訝異了一聲,詢問自己:“那邊的少年是誰?”
跡部景吾頭疼地說道:“侑士的弟弟,金木研,他最近加入g當了一名搜查官。”
這兩個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什麼鍋配什麼蓋,最無奈的是月山習還樂在其中。
因為月山習的到來,金木研也得到了那些權貴們若有若無的注視,不過他的定力在這些日子裡鍛煉了出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隨便他們怎麼看。
“你認識的人?”
篠原幸紀頗為詫異,他對月山習不熟悉,從旁邊的小聲議論裡聽出了對方是月山家的人。要知道在日本,月山家、跡部家都聲名顯赫,僅次於和修家。
金木研答道:“朋友。”
剛好月山習已經走近,聽到這番話後便笑著說道:“說‘朋友’就太讓人傷心了,我們的關係應該比‘朋友’更好吧,金木。”
到了自己熟悉的社交場所,月山習說話放開了很多,行為進退有度。
他不僅光明正大地打趣了金木研一把,讓對方沒有辦法反駁,而後又與金木研交好的篠原幸紀打招呼,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任何豪門子弟的高傲,態度謙和極了。在獲得篠原幸紀的好感後,他把打招呼的對象轉移到鈴屋什造身上,熟稔地稱呼鈴屋什造為“鈴屋君”,得到了對方從糖果和蛋糕裡分出的一點視線。
“是你呀,那個——”鈴屋什造還沒說出“變態”一詞,嘴裡就被金木研塞入了一塊蛋糕,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篠原幸紀咳嗽一聲,“鈴屋,人家和你打招呼,你也要禮貌一點啊。”
月山習沒有生氣,笑眯眯地看向金木研。
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就是專門來找金木研的。
金木研隻好脫離這個圈子,與他走到角落裡說話,“你父親肯讓你來找我?”
月山習輕歎:“本來是不被允許的。”
在和修家接觸金木研,不亞於斬斷了月山家的退路,以後金木研在g出任何事情,月山家也未必能夠洗刷得了嫌疑。
“可是我想你了,就來了,父親也明白我的感受。”月山習的眼中劃過一抹無所畏懼的光彩,唇角噙著笑意,猶如當初乘坐直升飛機去找金木研的那一次,“我不願被動地停留在原地,何況我相信我們日後會在一起,把關係放在明麵上又如何。”
他的紫眸倒映著今日打扮嚴謹的金木研,溫柔蝕骨。
偶爾,他的眼底還會浮現出幾縷喰種的灼熱和欲/望,剝離了人類的虛偽,不加掩飾地宣告著自己對金木研的滿腔愛意。
金木研背靠著牆壁,抱臂而立,細碎的黑發落在耳畔,禁欲而冷漠。
“不怕有馬先生了?”
“……他強則強矣,為了你,我怕過他嗎?”
月山習說得理直氣壯,反正有馬貴將不在。
金木研不免驚訝地多看了他幾眼,“在這樣的場合,月山學長倒是膽子大了很多。”
以前可是提到有馬先生就萎了。
月山習眨了眨眼,曖昧而甜蜜地說道:“昨天的獎勵,我已經吃完了,以後還會有這樣的獎勵嗎?你讓我昨天一個晚上都轉輾反側,難以睡著。”
金木研在心血來潮那麼乾後,猜到了月山習會打雞血,很坦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