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夜幕降臨, 月山習和金木研坐在露天的西餐廳裡,音樂噴泉剛剛開始,聲音清脆,燈光在水珠下折射得五顏六色。
金木研支著下巴,注視著麵前僅放著一杯純咖啡的月山習。
上輩子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有和月山習約會的那一天。大概是氣氛太好了,人也沒以前那麼疲憊,貪戀起對方給予自己的感情。這份感情是對是錯, 他分辨不出來,就如同月山習沒有品嘗過, 所以不知道爆米花的味道一樣。
沒有試過, 誰能知道是甜是苦, 單看他人的描述毫無意義。
冷暖自知。
金木研用叉子插上一塊炸雞塊, 雞塊呈金黃色, 椒香四溢,“月山學長, 你羨慕過人類嗎?”
月山習看著他吃東西,“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但終究是不好吃。”
人類的食物對喰種來說好聞不好吃。
美食家不會去奢望不可能的事情,那些品嘗的代價,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就得到過教訓。
“小時候看見過跡部景吾吃牛排。”月山習把熱滋滋的牛排切好, 放到金木研麵前, “我當時以為是家裡吃的那種味道, 便在跡部家要了一份牛排, 然後你知道的——”他優雅而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味道真是糟糕透頂,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後來還是父親給我解圍,說我不愛吃牛排。”
金木研放棄雞塊,去吃比較喜歡的牛排,“我以為月山伯父會讓你吃完。”
月山習歎道:“父親不會強迫我吃人類的食物,可是回家後的家庭教育就增加了如何麵不改色地吃下人類食物的內容。”
作為父親的月山觀母不會為難月山習,作為家主卻必須讓繼承人學會如何在人類社會生存。
金木研聽到他說起這些事,適應良好,畢竟已經聽說過跡部哥怎麼被整了。
“月山學長是在告訴我過去的事情嗎?”
“隻要金木愛聽,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好啊,利世小姐說你糟蹋過很多女孩子,月山學長能給我說一下具體過程嗎?”
“……她汙蔑我。”
“坦白從寬比較好哦,你不會希望被我查出來吧。”
“最多是吃了幾口……絕對沒有碰人!”
“姑且相信你了。”
金木研吃著牛排回了他一句,隨後說道:“作為交換,月山學長想要知道我什麼事情呢?”
月山習迅速問道:“有哪些人在追求金木?”
金木研納悶了,“你問這個?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利世小姐充其量就是找個男人湊數,我和她之間並無男女之情。”
“就是除了我認識的那些人之外……還有嗎?”月山習說得很含蓄,內心在冒火,恨不得抓住那個送花的人揍一頓。金木研回憶了一下自己十幾年的人生,試圖找到一個可以稱得上追求者的人,貌似就月山習一個人符合“追求”的定義。
在這個時候,帆糸蘿瑪的幻影跳了出來,站在兩人的桌子邊緣,雙手拍桌。
【我!我!蘿瑪喜歡金木大人!】
好端端的二人世界頓時被這個身影破壞殆儘。
金木研麵無表情的猛然一揮餐刀,銀光閃過,帆糸蘿瑪的臉遭到正麵切割,化作水波般模糊。
月山習望向他攻擊的地方,“又出現幻覺了嗎?”
金木研冷靜地說道:“有個煩人的女人總是在耳邊嘮叨。”
月山習一驚:“女人?!”
金木研咬著牛排的肉塊,瞳孔倒映著現實與虛幻,“不用在意,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
月山習:“……”
帆糸蘿瑪:【……】
打人不打臉,揭老底絕對不要揭一個女性的年齡秘密。
金木研的耳邊又爆發出帆糸蘿瑪的尖叫聲。
他端起月山習的咖啡喝了一口,緩解油膩,這一舉動成功杜絕了帆糸蘿瑪的發脾氣。
紅發少女表情委屈地消失了,留下一句恨意滿滿的話。
【金木大人現在難看死了!】
她最討厭眼神柔和下來的金木大人,最討厭了!看得令人作嘔!
談戀愛分得快!
金木研反常的行為讓月山習聯想到了前幾次水深火熱的經曆,成功抓到了線索,“你是在氣‘她’?”
金木研:“準確來說是讓她閉嘴,太吵了。”
月山習提出一個建議:“不能吞噬她嗎?”
金木研:“我在找機會,她現在不和我進入精神世界。”
月山習知道他的打算後就放心了,看他把咖啡放回來,瞬間把這杯咖啡當成無上美味。
金木喝過的咖啡!而且金木喝了他喝過的咖啡!
換句話說就是間接接吻啊!
“最近工作順利嗎?”
“還好,外勤類型的工作交給鈴屋君,我隻需要負責內部的事物。”
“晚上還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你問這個乾什麼?”
“和我回家怎麼樣?”
“不要,晚上我回忍足家,伯母一個人留在家裡很寂寞。”
“我一個人也寂寞啊……”
月山習的話纏綿出口,立刻遭到金木研鄙視的眼神,“你當你父親不存在嗎?習君。”
模仿月山觀母的語調念出的稱呼,如電流般直接戳中了月山習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