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生日快樂,我準備了禮物。”月山習亡羊補牢地說道,金木研看著他兩手空空的樣子,“晚上再說吧,還沒有到時間,沒關係的。”
月山習說道:“要去泡溫泉嗎?”
金木研找到溫泉旁的地方坐下,木屐脫去,“不用了,坐一會兒也挺好的。”
他的雙腳浸入溫泉裡,緩解那份濕冷的不適感。
忽然,他的雙肩上搭上月山習的手臂,月山習抱住他,沒有說話。
懸崖邊,風雪交加,山林呼嘯。
金木研用指尖觸碰自己的黑發,在這個時間段,他本該滿頭烏發變成白發,可是陰差陽錯的命運讓他重新擁有了健康的黑發。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個十九歲生日。
沒有欺騙,沒有背叛,沒有那些無可奈何的選擇與離去。
這一世彆說加入青銅樹了,他和青銅樹的創始者獨眼之梟之間估計都鬨翻了。
“月山學長,你喜歡白發還是黑發?”
“又是選擇題嗎?”
“是啊,答錯就殺了你哦。”
金木研愉快地說著可怕的話,這一次身上沒有絲毫殺意。
“太可怕了,你讓我又想到了那一場車禍,我好不容易才從車底下爬出來。”月山習說著當初的辛酸,借著說話把手滑下,摟住了金木研的腰,對方僵了僵,但是感覺到他沒有亂動後就放任他了。
金木研也不是那麼放不開的人,隻是比起月山習,他還是內斂太多了。
月山習聞著金木研身上的氣味,“不管是白發的你還是黑發的你,我都喜歡。”
金木研若有所思:“都喜歡嗎?你很博愛呢。”
月山習厚顏無恥地點頭了。
最開始吸引他的又不是頭發,而是金木的味道和獨眼喰種的身份。
金木研好奇心旺盛的又提出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你先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獨眼喰種,你會喜歡上那個人嗎?”
不管是哪個月山習,好像對獨眼喰種都很著魔來著?
月山習直接誤會他說的是獨眼之梟,恨不得殺喰來證明自己,“……金木,你不能這樣說,我從來沒有追過獨眼之梟!”
金木研笑道:“這句話我願意相信。”
月山學長肯定恨死了獨眼之梟。
“我隻喜歡你,換一個人不會讓我做到這種地步。”月山習回憶著過去的所作所為,自己都驚訝地發現有點超乎尋常的瘋狂,“我最開始就一個想法,哪怕死在你手上,你能給我吃到一口肉就可以了。”
“現在呢?”
“你能讓我每天聞到就可以了。”
月山習說著含蓄的話,內心補充了後半句:如果方便,再讓我舔一口就更好了。
金木研眺望遠方,輕聲說道:“每天?這個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啊……”
要的不是一場戀愛,而是想要他一輩子都跟對方在一起嗎?
“不會膩嗎?”
“不會!”
“萬一你移情彆戀怎麼辦?”
“你可以吃了我,讓我和你融為一體,我的味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
金木研學著接受他的價值觀,伸手一拽月山習的紫發,讓對方垂下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咬一口吧,下次要是咬痕消失了,自己記得補上。”
月山習的內心尖叫。
金木終於願意再讓他咬一口了!
不不不——咬痕不靠譜啊,無法永久性地存在!
感覺到浴衣被拉開,金木研的肩頭接觸空氣,皮膚有些泛涼,而後濕熱的唇覆蓋了這些地方,流連忘返。等了大概十分鐘,他的肩膀和脖頸都被吻了個遍,金木研才覺得有些不對頭,倉促地阻止這個家夥往他的衣服裡摸去。
“你在乾什麼?”
“舍不得……不想咬你,我們換一種方法吧?”
“還有其他方法?”
對喰種常識一無所知的金木研,糾結地看著他,吐槽對方的行為:“那你為什麼一直執著於要留下咬痕?”
月山習委屈道:“因為我以前也不懂啊。”
他壓根不花心!
在遇到金木研之前,他連結婚的事情都沒有考慮過,隻想著以後隨便應付一下父親就可以了。
金木研從學術角度問道:“喰種在意的重點到底是什麼?”
月山習遲疑道:“可能是永遠留下彼此造成的傷痕?”
金木研摸了摸下巴,“我碎掉你一根骨頭,再替換一根上去怎麼樣?”
月山習:“……”
金木研:“開玩笑的,估計還是會長出來。”
喰種的身體恢複力太強了!
金木研用手施力,把從後麵抱住他的月山習壓倒在光滑的地麵上。
他以進食一般的姿態俯視著月山習。
月山習心漏跳一拍。
金木研猜測道:“其實你前幾次的行為,是想給我打耳洞?”
月山習的目光肆意地掃過他的身體,舔了舔嘴角,“彆的地方……我也不介意……我詢問過詩,他說很多地方都可以穿洞。”
金木研仿佛很寬容地問道:“你想在我哪裡穿洞?”
月山習不吭聲了。
穿洞?這個詞太曖昧了,說出答案會死的吧!
“有膽子想,就不要沒膽子說。”金木研對他的秉性知之甚深,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月山習的臉頰,讓對方飄忽的目光收攏。
這是要審訊的意思嗎?
月山習果斷抱住他一滾,兩人一起掉進了溫泉裡。
“噗通——”
水麵砸出一大灘水花。
懸崖邊緣濺落了不少溫泉的水流。
金木研爬出來的時候,白色浴衣浸透了水,幾乎變成了半透明的效果。
這比全/裸還可怕!
而且他浴衣下麵沒有穿內褲!
他臉上發燙,想要跑路,可是溫泉底下還有一個“水鬼”,對方的表情蕩漾,雙手死死地抓住金木研的腳踝,試圖把他拖到水裡來。
“金木,一起泡溫泉吧。”
“月山習!”
金木研踹過去,踢起一潑水就往月山習臉上灑去。
膽大包天,混蛋!
誰給你這個膽子來戲弄他!
在大雪紛飛的山頂上,兩個人直到玩累了才停止動作,等到金木研和月山習去溫泉旅館裡吃午餐的時候,月山習已經變得一瘸一拐的了。
掘千繪開口:“要煮紅豆飯嗎?”
月山家的仆人手一抖,碗裡的湯好懸沒有灑出來。
月山習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金木研裹著毛巾去隔壁房間換衣服,這次堅決隻穿自己帶來的黑色浴衣。
整整一天,四個人在溫泉旅館裡好吃好喝的儘情享受,晚上,月山習還特意準備了蛋糕和豐盛的晚餐,把生日該有的東西全部布置妥當。
永近英良:“金木,生日快樂!”
掘千繪:“雖然已經說過一遍,但還是再說一次,生日快樂。”
說完,掘千繪還用手機放了生日歌。
金木研哭笑不得。
月山習把那兩人的禮物挪到一旁,直接打開自己的禮物,毫無疑問,裡麵是永近英良和掘千繪都鄙視的戒指。
月山習無視他們,專心對金木研說道:“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我整個人都送給你。”
他還摸著金木研的手,想給他戴。
背景是月山家的兩個仆人木著臉,熱烈鼓掌。
金木研早就習慣了他的告白畫風,把戒指一握,扣在了掌心裡,“這個我收下了,你的人就暫時不用了。”
月山習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是永近英良抓起一盤蛋糕,悄悄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
月山習俊美的臉就被糊了一層。
告白被中斷。
瞬間,美食家怒火中燒地說道:“永近英良!”
永近英良哈哈大笑,“到這一步就不錯了,你還想怎樣!”
下一秒,永近英良的臉上也被甜膩的奶油糊住,掘千繪收回手,呆萌地說道:“永近君,不能毀月山君的臉哦,那是我的心頭愛。”
掘千繪突然背後一涼,轉頭看見金木研冷下臉的可怕表情。
糟糕!
她當著金木君的麵欺負永近君了!
不對啊,金木君,你的男朋友不是月山君嗎!為什麼要拿蛋糕砸她!
掘千繪再次抱頭竄逃。
溫泉旅館的餐廳裡奶油飛得到處都是,蛋糕上的水果壓碎,在地上變成各種顏色的果漿。永近英良專門找月山習麻煩,月山習也不是好欺負的,兩人互懟,而金木研在搞定了掘千繪後,不得已過來阻攔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的鬥爭。
“金木!他仗著自己是喰種,欺負我這個人類!”
“金木!你自己看,是他先出手對付我的!你不能因為他是人類就特殊對待!”
“……”
看著他們兩個不甘心的眼神,金木研夾在中間十分頭疼,站哪邊都不對。
你們不是都妥協了嗎!
這個時候又鬨起來是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