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金木大人沒有死——”
“……”
“都怪獨眼之梟那個狠心的女人,金木大人差點最後一口氣都沒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我還沒看到我最想看的呢!”
“……最想……看的?”
剛蘇醒的金木研反應有點慢,無法理解帆糸蘿瑪的意思。
帆糸蘿瑪撲倒他,雙手固定住他的頭,眼中的喜悅與淚水交織出怪異的矛盾,“金木大人,讓我看看你上輩子死前的事情。”
見不到今生的絕望沒關係,她可以看過去的!
回答她的是金木研的冷漠臉。
到了快死的時候,他反而比任何時候都不在乎生死,躺在花叢裡對著天空發呆。
帆糸蘿瑪一僵,可憐兮兮地說道:“就看一眼。”
金木研不說話。
帆糸蘿瑪看他油鹽不進,明白這是最後的機會,再不想辦法,她就真的要帶著遺憾和金木研一起殉情了!她頹喪地說道:“給我看,我就讓你吞噬。”
金木研:“……”
你作為sss級胡亂之母的野心就這麼丁點大?
有沒有出息啊!
金木研看了她足足幾分鐘,直到帆糸蘿瑪心驚膽戰到極點後,四周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彼岸花與黑暗消失,出現了一家玻璃破碎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外麵一片狼藉,火災不斷,而裡麵對坐著兩個人。
這是上一世,金木研畢生最懵逼的時候。
他的好友找到了他,看到了他的赫眼,甚至泡了杯咖啡與他談笑風生。
金木研的人生觀都碎了。
此時此刻,永近英良正在笑著和金木研說話,桌子上放著咖啡,而桌子下,永近英良的另一隻手按住腹部,血一滴一滴的從指縫裡滑落出來,又被嘈雜的聲音掩去。金木研一無所知的呆呆看著穿著搜查官衣服的好友,難以想象對方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不惜混入g來幫他逃命。
金木研沒有聽到的地方。
每一滴血珠濺落的聲音,代表著對方生命的逝去。
永近英良隱忍著自己的痛苦,一邊若無其事地拖延時間,想要和金木研再多說幾句話。哪怕這幾句話之後,將會迎來他的死亡。
帆糸蘿瑪站在咖啡廳的一角,癡癡地看著白發的金木研,這是她最喜歡的人,始終被絕望包圍。她已經預感到了後麵的事情,以第三者的角度看清楚了這崩潰的未來。
果不其然,結局是注定的。
永近英良倒下了。
人類的生命太過脆弱,無法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保持體力。
可是死亡也無法改變這份友誼,永近英良用最後的力氣艱難地說道:“回來吧……金木……”
金木研的赫眼流出血淚。
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有著比崩潰還要濃重的絕望。
“啊,對!對……就是這樣的絕望,太棒了!哭泣的金木大人!”
帆糸蘿瑪捂住嘴,為對方的絕望感到了莫大的幸福和驚喜,這就是她心心念念渴望的那一幕,金木研最大的絕望,最大的悲哀,還有走向死亡的麻木!
如果說普通人的絕望隻是一道家常小菜,那麼金木研的絕望就是百分百的美味!
她亢奮到全身都在顫栗!
忽然,她的脖子上多出溫暖的觸感。
帆糸蘿瑪猛然回過頭,哢嚓一聲,脖子被身後的另一個黑發少年扭斷了。
金木研輕輕說道:“看夠了,可以上路了嗎?”
敢看他最大的傷疤,就要用死的代價償還。
何況他謀劃這麼久,麵對獨眼之梟卻連逃都沒有逃,為的就是能夠把帆糸蘿瑪逼到主動來見他。隻有在這裡,他才可以傷害到帆糸蘿瑪,把帆糸蘿瑪這道精神意誌吞噬掉。
帆糸蘿瑪的頸骨被折斷,腦袋歪歪地垂在那裡,臉上卻是心滿意足的病態表情。
“金木大人,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仍然會讓你陷入這樣的絕境。”
“為什麼?”
“因為幸福讓你變得太軟弱了啊,笑到最後的會是小醜。”
“不會,詩先生都準備跳槽了。”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