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考慮到離年底還有幾天時間, 金木研就暫時不那麼急了。
天塌下來也砸不死他。
永近英良對他自暴自棄的態度翻白眼,“不逼你,你就喜歡拖時間,與其等忍足哥發飆,你還不如想點辦法降低他的怒氣。”
金木研純良地說道:“哥哥不會對我發火。”
忍足侑士的怒火隻會對準月山習。
永近英良一噎。
“今天怎麼這麼悠閒,有馬先生放你假了?”他對月山習倒黴的事情喜聞樂見,轉而去問金木為何還在這裡。
金木研有點心虛:“睡過頭了,沒想到有馬先生乾脆放了我一天的假。”
“看來有馬先生沒那麼冷酷。”
永近英良眨了眨眼, 說話的時候忽然瞧見了一點折射的碎光。
“咦,你耳朵上是什麼?”
“彆用手拉, 英!”
“讓我看看啦, 這個是耳釘?金木也有打耳洞的一天呀?”
“被你這麼一說好羞恥……”
“嘿嘿。”
兩人打鬨起來, 忘記了之前的種種不愉快。
金木研送給永近英良的聖誕禮物很昂貴, 但是一想到金木如今稱得上高薪水的工作, 永近英良就坦然收下了,以後等他工作了可以補回去。
當著麵, 永近英良送了金木一張手工製作的書簽,紅眼兔子造型。
金木研吐槽他的審美觀:“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兔子?”
永近英良:“金木像兔子!”
金木研反駁:“我就一隻眼睛會紅,兔子是兩隻眼睛啊!”
永近英良不聽他的解釋,捂住耳朵,大聲說道:“兔子多可愛啊, 以前的金木就是一隻軟軟的黑兔子, 後來變成白兔子了, 最後又變回黑兔子了!”
金木研無力體前屈。
為什麼要把他的發色變化形容成這樣!
在東大宿舍沒有待很久, 金木研穿鞋出門了,永近英良送他到樓下。
“晚上來我家吃飯嗎?英。”
“不啦,你們一家人吃飯我就不湊熱鬨了,爸媽還等我呢。”
“嗯,明天見。”
“等等!”
永近英良拉住他,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一陣子。
金木研苦惱道:“一定要找跡部哥嗎?他似乎不會幫我啊。”
永近英良攤手,“你要是想過一個好年就聽我的,不然你家肯定雞飛狗跳,月山學長的戰鬥力也十分強悍,他不會對忍足哥服軟的。”
金木研一陣牙疼。
聽取了英的意見,金木研沒有直接出校門,而是去了學生會。
再次來到久違的學生會,他在其他學生會成員好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敲了敲會長辦公室的門。感覺一段時間沒來,自己似乎要與學校脫軌了。
“跡部學長,我是金木研。”
他祈禱跡部哥淡忘了以前的事情。
“進來。”
一如既往的華麗聲線響起,透著一絲興味的慵懶。
金木研一進來就關上門,站在跡部景吾麵前接受對方銳利如鷹隼的審視。
他強迫自己不要太尷尬,靦腆地說道:“跡部哥,聖誕快樂。”
跡部景吾坐姿優雅端正,在這句話下身體微微放鬆。
“聖誕快樂,找我什麼事情?”
“……快要到年底了,我想和家人公開我和月山學長的事情,可是怕哥哥和伯父伯母難以接受,想來問問跡部哥有沒有辦法?”
“你要說出來?”
跡部景吾驚異了一下,眉梢間流露出的高傲收斂了許多。
在日本,很多人一輩子也不敢說出同性相戀的事情,這樣會毀了一個人的前程。
“金木,你才十九歲,過早考慮這種事情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一直瞞著就對月山學長太不公平了。”
“話雖如此……”
跡部景吾的手指轉動筆杆,臉上沒有什麼排斥,常年接受國外熏陶的他沒有那麼死板,對金木研和月山習在一起的事情也看得很客觀。
“月山家有沒有給你額外的承諾?”
“如果跡部哥指的是財產方麵,我想我不需要。”
金木研的臉頰抽了抽,記起了月山習跑去g告白的那張婚後財產協議。
跡部景吾照常黑了月山習一遍:“你是侑士的弟弟,我不清楚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導致你變化如此大,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和他在一起——你承擔著很大的風險。一旦他對你沒興趣了,你就可能要麵對他翻臉不認人的情況,上流社會會寬容月山習的行為,卻不會寬容你這個忍足家的養子。”
更嚴重的是上流社會那些人會以為金木研勾引月山習,而月山習迷途知返。
社會就是如此殘酷。
金木研暗道:這說得真是精辟。
假如是對待一般人,月山習平時就是這樣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