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吵就行。”
金木研閉上眼,臉上並未出現什麼對方想象中的羞赧。
月山習出去放好水杯,關燈就寢,身上外出回來的衣服換成了睡袍。同睡的事情得到允許,隻是在想要鑽進金木研的被子裡的時候遇到了阻礙,月山習委委屈屈地隔著被子抱住人,什麼手感都沒了,最多感覺到一點硬硬的骨頭。
快要睡著的刹那,月山習聽到金木研問道:“你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月山習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金木研可有可無地笑了一聲,仿佛在嘲諷他鬼話連篇。
月山習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出答案。
“吻了你全身而已。”
“……”
美食家感覺到他的沉默,笑得十分開心,仿佛空氣中都奏響了他最喜歡的音樂。
啊,耳根紅了。
第二天,永近英良就看到了眼角淤青的月山學長。
“哇,我還以為你會變成豬頭臉呢。”
一記精準的補刀。
月山習懶得和他計較,撫唇而笑,“多謝你昨天把金木交給我,我們過得很愉快。”
永近英良微妙說地道:“不就是抱了一個晚上嗎,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月山習:“……”
fuck!這個人的觀察力能不能彆放在這種事情上!
早上洗完澡出來的金木研,擦著頭發上的水,疑惑地看著又皮笑肉不笑的兩人。
這回是哪個人先挑起的戰火?
拉開椅子坐下,金木研遭到永近英良的全方位觀察,冷汗落下。
“英,我沒事。”
“我知道,你要是有事,月山學長就不會站著跟我說話了。”
永近英良戲謔的話讓金木研不怎麼意外,當作他在說自己會揍月山習。
金木研端起早餐的咖啡抿了一口,冷不丁地聽到英說了下一句話。
“畢竟也是個處男。”
“噗——”
噴出咖啡的不是金木研,而是對麵坐著的月山習。
月山習劇烈咳嗽,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擦拭桌子,回頭瞠目結舌地看著永近英良。
“這麼吃驚乾什麼。”永近英良拿起早餐的幾片麵包,夾上火腿腸,迅速開溜,“我把手提箱放你門口了,你記得拿走,我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啦!”
客廳裡的氣氛一陣尷尬。
金木研過了片刻咬著麵包,淡定地說道:“現世報啊。”
上次是哪個人這麼說他來著……
月山習:“……”
為了岌岌可危的顏麵,月山習強行臉上貼金:“能讓我從第一眼開始就如此掛念的人隻有你,我從未對第二個人產生過這種興趣。”
金木研嚼了嚼,說道:“掘學姐告訴我,你高中的時候對一個人也這麼說過。”
月山習的目光漂移,“掘?”
那隻小老鼠又出賣了他什麼事情!
金木研朝他微笑,“是啊,隻要付錢,掘學姐總是能帶給我很多有趣的消息,比如說你總是喜歡對自己的獵物深情誇讚,然後十分感動地品嘗對方。”
月山習從記憶中找出符合的場景,對了,是和掘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天晚上他在乾掉獵物後多說了一點“廢話”。
“噢,金木,你不能拿自己和他比較。”
“有何不同。”
“當然不一樣啊!”
月山習對死去的獵物沒有半點感情,涼薄又熱烈,扭曲成怪誕的美學。
他的笑容都透出不一樣的繾綣。
“我那個時候就在想啊,我一定要碰到能讓我發狂的極品珍饈,直到我遇見了你,你就是我的天啟,上帝實現了我的夢想。”
“這未必是好事。”
金木研不疾不徐地告訴他,上輩子的月山先生可是哭成狗了。
欺騙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月山習不能理解道:“這是非常幸運的事情呀,如同畫家遇見了維納斯,音樂家聽到了世間獨一無二的音樂,這些都是我們所渴望的啊。”
“假如隻是遇到了,聽到了,卻沒有得到呢。”
“……很……悲哀吧。”
“你會嗎?”
“會的。”
月山習在他的假設下呢喃,想到那樣的情況就感覺心碎了。
金木研眼角流露笑意,“那就永遠彆騙我。”
月山學長,這是他的底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