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錯覺……這個人的感情洶湧如火焰……
幾乎能淹沒自己整個人。
和修研的唇上一熱,被這個男人吻上,對方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他,手掌貼在他的後腰上,仿佛想要把他鑲嵌在骨頭裡。
所有人都在擁抱,所有人都在接吻,他們隻是這個世界裡的一員。
香甜可口的味道在嘴裡泛濫。
和修研失神了。
分不清是因為這個人,還是因為這份溫度與味道。
“唔……”
和修研的眼前模糊,心臟鼓動,本該反抗的雙手遲遲沒能推開他。
好溫暖。
不,已經不是溫暖了,好熱。
在他人看來,紫發青年抱住自己的愛人,用最熱烈的吻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手裡拿著小提琴盒子的年輕人看不見容顏,被這個俊美的男人擋住,黑色的發絲下是一截白皙的脖頸,古典得如同鋼琴黑白的琴鍵。
愛的狂歡,愛的迷戀。
有誰曾經說過,人生來就是為了戀愛與革命。
月山習近距離地看著和修研的黑色雙瞳,睫毛下淡淡的迷蒙,讓他的心裡一陣激蕩。他含住了和修研柔膩的舌頭,不放跑對方,口腔裡濕熱的空氣讓他快要喘不過氣,彌漫著獨眼喰種的氣味。
每時每刻都讓他這麼的喜歡,這麼的深愛,不可自拔。
快讓你的氣息遍布我全身!
快讓我的痕跡占據你所有!
你是我的!
你是我一個人的!
不要再被人搶走,不要忘記我,不要拋棄過去!
月山習的心底在不停地呐喊,眼神瘋狂到宛如熱戀裡絕望分開的情侶。
和修研的瞳孔忽然清醒過來。
緊貼著的身體火熱而強健,充斥著讓他頭暈目眩的愛意,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幾乎本能地抬起膝蓋,狠狠一撞。
“啊!”
月山習抱著和修研的腰緩緩地跪倒。
雙腿縮成了蝦米。
和修研擦了擦嘴唇,冷漠地說道:“這位先生,你在對我性騷擾嗎?”
月山習艱難而死不悔改地說道:“我是在追你啊。”
和修研:“……”
誰追人的步驟是這樣啊!
他握緊了小提琴盒子,幸村1/3就在裡麵,隻要他把小提琴盒子架到這個男人的脖子上,他就可以把這個不明來曆的紫發喰種拿下。
月山習隱忍著熟悉的疼痛,看向他的小提琴盒子。
“你最近在學小提琴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月山習的臉上浮現出沉醉的表情,溫柔而動人,“我正好會鋼琴,如果給你伴奏,可以彈d大調卡農。”
小提琴……
他並沒有學過。
小提琴盒子裡有的僅僅是殺人的武器。
和修研壓下心底的情緒,微微一笑,下意識用訓練出來的最好的笑容麵對這個紫發喰種,而後他擺脫對方鑽出人群。
果不其然,後麵傳來那個人追趕過來的呼喚:“彆走!”
到了遠離人群的角落裡。
和修研用極快的速度把小提琴盒子打開,幸村1/3的手柄之下,紅色的赫子閃現,組成了一把長刀的形狀。
轉過身,和修研守在轉角最佳的位置上,雙手握起長刀。
隻要對方走過來!
他就可以了結那個追過來的家夥!
在高高抬起幸村1/3的下一秒,他的雙手動彈不得,大腦的疼痛感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讓他的眼前陣陣發黑。
【不能殺他不能殺他不能殺他!!!】
【不能殺他不能殺他不能殺他!!!】
【不能殺他不能殺他不能殺他!!!】
反對殺人的念頭幾乎在他的腦海裡刷屏了,哪怕曾經手刃了數個喰種,吃著和修家為他準備的喰種肉,他也沒有產生過這般恐怖的感覺。
身體仿佛都失去了控製。
哐當一聲,幸村1/3掉落在地上。
和修研抱住頭。
“好痛……不要……再……思考了……”
頭快要裂了……
他不殺了,拜托了,不要痛了不要再痛下去了啊!
在月山習一心一意追趕和修研的時候,葉在後麵不停地喊道:“習大人,不要過去,小心有埋伏!”
“不會的!”
月山習追蹤到了轉角處。
他喘了口氣,沒有直接過去,而是體貼地說道:“你在這裡嗎?”
如果隻是羞澀,他可以不靠近。
被痛苦包圍的和修研猛然抓起幸村1/3,在之後的幾秒裡,他的手臂僵硬,把幸村1/3塞入了小提琴盒子裡。
做完這簡單的幾個步驟,他坐在地上,嘴裡流出血。
月山習聞到血味陡然一驚。
等他再跑過去,轉角後空無一人,牆壁上有被翻牆踏過的痕跡。
“金木!!!”
哪怕你想殺我也不要躲著我啊!
半個小時後。
回到車上,和修研麵無表情地看著小提琴盒子發呆。
接替他看監控畫麵的人小心翼翼道:“是沒有找到喰種嗎?”
和修研平淡地說道:“在人群中找到了幾個,我已經把驅逐後的地址告訴了其他人,算是給警方交差了。”
所謂驅逐後的地址,自然是殺了之後的地址。
這名二等搜查官抽口氣,“這麼快?”
和修研瞥他:“喰種和人類不一樣,越在人群中越明顯。”
為了不讓對方暈暈乎乎地看著自己,和修研繼續說道:“其他人為音樂和節日開心,臉上的興奮也是健康的紅暈,而他們卻是為人肉開心,那種垂涎的惡心目光……哪怕隔著一段距離都可以看得到。”
尤其是他的氣味過於香甜,即使是人類狀態也很容易吸引喰種,看見他的喰種大部分都是這種德行。
除了剛才的那個……
那個男人貪圖的是他的吻吧。
“唉。”和修研的手支撐住發暈的額頭,靠在窗戶邊,“我有點累了,等下我先回去了,工作由你們報告給局長吧。”
二等搜查官很榮幸地說道:“沒問題,您回去休息吧。”
能夠在不到一個小時裡驅逐數個喰種,和修準特等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感覺到他的崇拜,和修研闔目想道:“我還是太弱了。”
連揮刀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