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精神世界,竟然可以回溯到二十九年前,讓他親眼見到這個時期的母親。
縱然是虛幻的又怎麼樣,單是這一點就勝過了赫包的全部價值!
從祖宅裡走出另一個月山習熟悉的男人,對方身材高挑,打扮得體,胸口帶著懷表,從頭到腳都透露出西式的優雅和紳士風度。
這人赫然是二十多歲的月山觀母!
少女看向月山觀母,“觀母,你的鋼琴進步了很多,這需要很多時間練習吧,最近你沒有跟著你父親學習經商嗎?”
月山觀母的目光像是溫潤的玉石,望著自己的心上人,“人生不僅僅是為了家業,父親也很支持我學習其他知識,就如我那些才華橫溢的人類朋友,他們教會了我如何分配自己的時間,也告訴了我不懂學習樂趣的都是庸才。”
話語頓了頓,他斟酌著詢問起剛才的情況。
“你的琴聲變得溫柔了許多,是發生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嗎?”
“開心的事情嗎……”
少女仰了仰頭,宛如潔白的天鵝,忽而一笑,“感覺到了滿滿的幸福。”
被人一直注視著的幸福啊。
看完父母交談的一幕,月山習跳下樹,默默地背對著二十一區走了。他如何忍心打擾他們,就算是通過他的記憶構築出的人,他也希望自己最珍視的雙親能夠在一起。
幸福短暫,但可以回憶一輩子。
他回到最危險的一區,找個旅館住下,思考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實在不行,可以找掘來商量精神世界的情況啊!
然而一連數個月,月山習仍然在這個世界,像是有意識地做夢一樣,不重要的時間過得飛快。期間為了增強力量,他開始主動去吞噬一區的喰種,一區的喰種跑了,他就去吃二區的喰種,一個發狠起來的半赫者根本不是普通的喰種能夠抵擋得了。
他的實力穩步增長,精神上的破綻也越來越大。
除了最開始碰到芳村功善時受了重傷外,之後的數次,他已經可以在付出輕傷的代價後逃脫。
在一區的陰暗角落裡,月山習已經無法像剛來時那樣精心打理自己,身上多出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有的是他的血,有的是其他喰種與人類的血。長期的共喰和逃亡,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精神極度不穩定,眼白處還能看到疲憊的血絲。
支撐他堅持下去的是想要變強的願望。
區區一個v組織的清掃人就如此強大,和修家的真實戰力該有多強?
“還要吃多少才能打得過他!”
月山習沙啞地自言自語,抓住一個給他提供各種強者下落的喰種。
喰種瑟瑟發抖。
天知道對方要打得過誰啊!
月山習加大了聲音,癲狂地說道:“赫者!我要成為赫者!”他的手指死死地扼住對方的脖頸,目光痛苦而憎恨,“芳村功善,和修家!我要有走到他們麵前的力量!”
沒有力量,他什麼都不是。
在這個世界已經一無所有的他還怕什麼呢!
他隨手一丟,屍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生前出賣人的喰種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轉機很快到來。
月山習在頭腦恢複冷靜後,走向更加陰暗的角落,那邊藏著的人立刻恐懼地說道:“不要殺我,我知道一個消息……有好幾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在尋找一個女人,那些人的外表很像是之前追殺你的那個黑衣人。”
他的腳步停下,疑慮重重地說道:“一群黑衣人?”
“對!一區被他們翻遍了!”
“……他們找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
“金發綠眸,短頭發的年輕女性,據說是什麼記者來著。”
“記者?”
月山習立刻有了印象,自己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見過一個類似的人!
比起那些如同無頭蒼蠅般的v組織成員,月山習直接去找自己的目標。他的速度極快,想要搶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尤娜,他暗罵自己忽略了關鍵信息,能夠在早期接觸到自己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類,沒準那就是事情的關鍵點!
一個得罪了v組織的人類女記者?
這個女記者在芳村功善的記憶裡究竟是什麼身份,值得對方一直記掛著她?
月山習在奔跑中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答案。
尤娜的綠眸……
不正是和高槻泉的眸色一模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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