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能被爺爺看見。
不然,月山習大概明天就會被燉成肉粥送給他了。
外出的路上,和修研穿著白色的t恤和一條休閒褲,加上他顯嫩的臉,活生生就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他有些不適應木屐變成球鞋,踩了踩柔韌的鞋底,感覺要比皮鞋舒服一些。他走出這條街,順便無視了街邊在爬樓梯修理損壞的監控設備的維修工。
“哪個人沒事乾,把監控攝像頭砸碎了啊。”
“真是麻煩。”
“登記一下,下午換掉,一區的治安應該還不錯,沒聽說這裡有小偷。”
“攝像頭沒救了,已經拆了。”
“有沒有拍到是誰弄壞的?”
“噓……彆問了,就是沒拍到才讓我們來修的。”
不管在哪裡,總會有一些都市之謎。
和修研外出時衣著樸素的照片,被守在附近的人偷拍下來,傳到了時時刻刻關注這邊的和修常吉那裡。
和修邸裡,和修常吉周末在家裡看著研的照片心肌梗塞。
這是他的繼承人啊!
也是他的孫子!
放在日本,誰敢對研不敬,他是用培養和修之王的標準來培養對方的!
和修常吉感覺這兩天太陽穴跳個不停,幾乎不給他心平氣和的機會,偏偏惹他生氣的對象是他最不能發火的孫子。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在書房裡露出了疲態。
研的居住地址瞞不過他,隻要查一下相原培榮的行蹤和房產,就能找到研的下落。他不拆穿,也不親自過去,為的就是給研冷靜下來的緩衝時間。
吵架解決不了問題,他需要修補兩人之間產生的信任裂痕。
和修常吉拿起電話把有馬貴將喊了過來,“貴將,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師徒關係,多少能有點用吧。
當有馬貴將從公寓來到和修邸時,加上堵車,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覺得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目前總議長才是最高枕無憂的人。
在和修家搶走了金木研後,有馬貴將沒有半點尋找新繼承人的動力。他平時就是待在二十四區做一做文職工作,偶爾帶一帶優秀的新人度過最開始的適應期,美其名曰:找不到第二個能夠比得上金木研的新人搜查官。
對此,和修常吉分外欣慰和惋惜。
欣慰的是孫子的資質極高,讓貴將都瞧不上其他人,惋惜的是沒有第二個死神出現。
&g還是需要一個頂尖戰力來鎮場子的,總不能讓局長和總議長上場。
敲了敲門,有馬貴將站在門口,“總議長。”
在和修邸最大氣磅礴的房間就是和修邸的接待室,儘顯g與和修家的霸氣和威嚴。
和修常吉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背後的牆壁上方是g的官方徽章。
那是一隻展翅昂首的白鴿。
“貴將,你的身體怎麼樣,有定期去體檢嗎?”
“我會注意的。”
“ss級以下的戰鬥,你就不要參與了,留給其他搜查官處理。”
“是。”
“我這次喊你來……是想問一問,你覺得研恢複記憶後,會是和修研還是金木研?”
“我不清楚。”
有馬貴將對這類問題向來不給意見,淡漠的任由總議長去想。
“連你也不敢確定嗎?”和修常吉破天荒地歎了一口氣。
“總議長。”有馬貴將疑惑地看著他。
“貴將,我也不瞞你,研發現記憶是我弄沒的了。”和修常吉道出實情,“研昨天和我對質了一番後離家出走,v的人現在隻能在附近看著他,不敢靠近。”
有馬貴將平靜地說道:“總議長應該早有對策。”
和修常吉沒有否認:“研會提早恢複記憶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但是現在太早了,才三年多……我拖著不讓他去g,就是希望他在這段時間進一步穩固人格。”
有馬貴將答道:“堵不如疏。”
和修常吉搖了搖頭。
哪裡有說得那麼簡單,一個人格的形成是多方麵造成的結果,和修研是他的心血凝聚,他怎麼可能允許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影響研的個性。
“你不知道,金木研的問題太大了,他的記憶會和研的記憶發生衝突。”
“其他事情我不清楚,但他們是一個人。”
“貴將在怪我嗎?”
“沒有,隻是我並不讚同自欺欺人的做法。”
“……”
和修常吉不由皺緊眉頭,感覺貴將的話有點道理,又有點刺耳。
“貴將,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讓他恢複記憶。”
“然後?”
“瘋過後總會好的,畢竟他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有馬貴將可以說是最了解金木研的韌性的人,一點都不相信和修家能讓金木研徹底瘋掉。
和修研是非人的人格,金木研又何嘗是正常的人格。
他可以篤定這兩個家夥半斤八兩,各有問題,一個能接受喰種肉的人,怎麼就接受不了食人?要知道喰種與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彆。
金木研,隻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從有馬貴將的話裡,和修常吉多少找到了一些信心,沒錯,他相信自己的孫子不是那種脆弱到接受不了現實的人。或許是金木研的生活環境歪曲了他的三觀,但是金木研是獨眼喰種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那麼為了生存,吃該吃的東西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忽然,有馬貴將說道:“總議長,最近v對青銅樹的抓捕力度似乎下降了。”
和修常吉心不在焉道:“暫時放過他們一段時間,g在明麵上為了驅逐青銅樹和維護社會治安,近幾年的財政支出一直在逐年上升,正好緩一緩。”
有馬貴將不認為這是真正的答案。
果不其然,對青銅樹“嫉惡如仇”的和修常吉冷然道:“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有馬貴將問道:“總議長有了好的解決辦法嗎?”
和修常吉本來不願說出秘密,可是轉念想到,抓高槻泉還要靠有馬貴將。
遲早會知道的。
“貴將,獨眼之梟自己進了g本部,被我查出身份了。”
“嗯……”
有馬貴將回答得很冷漠,但是有些輕的聲音,給人一種看破塵世的飄忽感。
簡單來說,不夠莊重。
和修常吉敏銳道:“貴將,怎麼了?”
以往貴將在他麵前都十分肅穆,畢恭畢敬,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態度。
有馬貴將麵無表情地說道:“總議長,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
這一刻,他的厭世心理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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