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抱住了他這輩子唯一的弟弟,雖然他們之間的血緣不算親厚,但是親情這種東西,相處的時間一長就很容易誕生,哪怕他們是不同姓氏的人,仍然是曾經生活在同一片屋簷下的家人。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太好了。”
斷裂的親情與羈絆,在幾年後還可以重新續接上,不用成為陌生人。
中午,金木研就讓相原培榮先回去,自己在忍足家吃了一頓飯。飯後,永近英良接到消息跑了過來,身邊還帶著掘千繪,原因是掘千繪從月山習那裡得知金木研要買她拍攝的寫真集。
“一共十二套寫真集,謝謝惠顧。”
“……”
三年拍這麼多?
金木研瞠目,對此,掘千繪的解釋是月山習想要把每年的變化留下來,好給失憶後的金木研看。
金木研身上沒有帶現金,相原培榮也走了,他就拿出一張隨身攜帶的卡。
“我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你試試看。”
這是相原培榮臨走前塞給他的,說是他忘了帶的卡。
掘千繪的眼睛裡撲閃著光。
永近英良先一步奪過金木研手上的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樂不可支道:“全球限量,無上限消費的黑卡!”
他對掘千繪說道:“掘學姐,宰土豪的機會到了!”
掘千繪從背包裡掏出刷卡機。
“來!”
金木研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掘千繪宰了他一刀,還沒來得及拿回卡,忍足侑士充滿新奇地拿起一本掘千繪賣給金木研的寫真集。
“這是什麼?”
翻開一看,忍足侑士的眼角劇烈抽搐。
寫真集上不是什麼美女,而是月山習那個和小景有得一拚的自戀狂。
全、全部都是月山習的照片!
忍足侑士古怪的表情,令金木研用最快的速度拿回了寫真集,臉色尷尬,目光威脅地看向掘千繪,“掘學姐,沒有什麼奇怪的照片吧?”
掘千繪舉著刷卡機發誓:“沒有,最多裸上半身。”
金木研沒好氣道:“讓他穿整齊再拍!”
掘千繪笑道:“好。”
永近英良聽著他們的對話,已經在旁邊笑翻天,抖著一本今年的寫真集說道:“月山學長餓得骨瘦如柴的照片……你居然都拍了。”
掘千繪淡定道:“骨感也是一種美,月山君不論怎樣都很好看。”
永近英良立刻把手上這本寫真集翻給金木研看。
金木研睜大眼睛。
寫真集上,月山習雙頰消瘦,眼窩凹陷,額骨突出,在大床上躺著就像是一具乾屍,這是最少餓了一個月沒有進食的模樣。
若是其他人,定然美感全無,接近毀容,偏偏放在月山習身上,卻有一種在生命的極限中氣若遊絲的病態美感。
“這是怎麼回事?!”
月山學長怎麼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麵對他的問題,掘千繪不著痕跡地瞥了瞥忍足侑士,回答道:“月山君有一段時間昏睡不醒,餓久了就變成這樣了。”
忍足侑士的笑意收斂,眉頭夾緊,“他身體不好?”
掘千繪又拿出一本寫真集,上麵是吃飽喝足後容光煥發的月山習。
“放心,身體很好。”
“……”
忍足侑士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金木研扶額,喰種的生命力相當頑強,他一點也不擔心月山習會把自己餓死,擔心的是月山習為什麼會昏迷一個月。
他盯著掘千繪,掘千繪吐出兩個字:“店長。”
金木研一凝。
店長——?店長是赫者級彆的喰種,看在他的麵子上肯定不會收拾月山習,那麼就是月山習吞噬了店長的赫包,在進化期間昏迷不醒!
把不該透露的消息當作補償告知了,掘千繪就功成身退。
永近英良也沒留多久,興高采烈地說道:“金木,你們多聊聊,我去神社求簽,今天可是求簽的最佳時機,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金木研沒能拉住他,隻能看著他與掘學姐一前一後溜走。
忍足侑士拍著金木研的肩膀,“彆依依不舍了,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
金木研低下頭,“是啊。”
英這個家夥,在這一天不願意打擾他與親人相聚。
忍足侑士的一句話打破了金木研的感傷,“這些東西,你怎麼處理?”
他指了指桌子上堆起的一遝寫真集。
金木研頭疼道:“放在你這裡吧……”
帶回家的話,金木研怕月山學長活不到他對和修家攤牌的那一天。
忍足侑士不清楚很多內幕,可是在這方麵很了然,“現在你恢複記憶了,結婚方麵的事情怎麼辦?和修家應該不會同意你找男朋友吧。”
金木研的嘴角弧度下滑,“那又怎麼樣。”
他對和修家不經意間的冷漠與譏諷流露出來,嚇了忍足侑士一跳。
忍足侑士擔憂:“研?”
金木研恢複笑容,“沒事的,不用擔心。”
為了這些在乎自己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和修家的問題。
不行的話——
那就,掀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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