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憤慨的話沒說完,月山習的臉部正麵遭到一本書的拍擊,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他痛苦而不甘地喊道:“金木!”
這一聲簡直堪比歌劇院裡在生離死彆的人。
金木研恍若什麼事都沒發生地彎下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書籍。
書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
對付月山習這種有一定表演性人格的家夥,沒有什麼比直接暴力中斷更好了。
“注意一點你的言行舉止,月山學長。”他警告完把自己當作所有物的月山習,又轉頭看向高槻泉,“也請高槻老師不要再說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話了。”
高槻泉可愛地笑了笑,“金木君和這位學長的關係好有趣呢。”
金木研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高槻老師,能把我的眼罩還回來嗎?”
這一次,他的眼神冷淡了許多。
少了最初的熱情。
“嗨,抱歉了。”
高槻泉歸還了東西,也順便感覺到了紫發青年身上的殺意。金木研不想殺她,但是月山習看出高槻泉見到了金木研的赫眼,動了想要除掉隱患的念頭。
高槻泉把這些反應看在眼裡,完全沒有懼怕,表現出一個不知道喰種的普通人的態度。
她翻開沒看完的書,“金木君,等下還去逛一逛嗎?”
金木研用眼罩重新擋住左眼,“嗯。”
月山習介入道:“我也要去,金木。”
金木研無所謂地說道:“隨便,反正我不允許你也會跟過來。”
月山習瞪向高槻泉,再對金木研說話時又克製住了情緒,“那個女人對你不安好心。”
高槻泉舉手,“我聽到了!”
金木研扶額。
說彆人壞話的時候,不要當麵說啊,月山習!
下午在東大裡閒逛的時候,高槻泉拉著金木研各種開心,蹦蹦跳跳,承受住一路上來自月山習的眼刀子。她還不停地問金木研:“金木君要不要當我下一篇文的男主角?”
這件事情被金木研拒絕了。
且不說以他為主角來寫多麼奇怪,再者,他很清楚高槻老師的寫作風格。
“如果以我為主角寫一部作品的話,那一定……是個悲劇。”
“話不能這麼說。”
高槻泉把手放在背後,故作老成,然而臉上歡快的表情出賣了她,“也許是一個難得的HE呢,畢竟每本書的結局要是都一樣,讀者會不開心的。”
金木研岔開這個話題,“高槻老師要換一種寫作風格嗎?”
高槻泉“嗯嗯”了幾聲,“感覺遇到了寫作瓶頸,需要換一種味道來嘗試。”
“那我就提前期待高槻老師的新作了。”
“都說了可以直接喊我啦,不用那麼尊敬的語氣。”
兩人說話的內容一直圍繞著,仿佛圖書館裡的那件事情已經被忽略過去。
月山習聽得警惕心拔高。
這個作者是不是想要用來勾搭金木啊!
不過他沒有破壞兩人的交流,在調整好態度後,他也和高槻泉聊起文學方麵的事情。在文學素養上,月山習的底蘊十分深厚,對國外的一些名人名言信手拈來,口中可以說出標準的外文讀音,優美的詩歌和經典句子在他的唇舌之間吐露,聲音動聽美妙。
他和高槻泉無形之中較量了起來。
漸漸的,金木研不怎麼開口了,安心聽著他們精彩的辯論,這是量和思維上的交鋒。可惜他聽得很大開眼界,在交談之中的兩人心裡都不怎麼痛快。
高槻泉好幾次聽到那些聽不懂的單詞,暗自磨牙。
【懂多國語言了不起啊!】
再看向這個文質彬彬的紫發青年,她的笑容滿麵,心知對方是在找茬。
好不容易把時間熬過去,高槻泉和他們一起回到了學生會宣傳部。在與金木研這個後輩告彆的時候,高槻泉不再把目光留給月山習一分,專心致誌地問金木研要郵件。
金木研猶豫了一下,正要給她郵件。
拿著手機,笑嘻嘻的高槻泉突然聽到了新郵件的聲音。
【助手:高槻老師!您的讚助被撤回了!】
“哈?”
高槻泉懵住片刻,那可是幾十萬啊!
再一抬頭,她看見了月山習也在玩手機,發現了自己的目光後,望了過來。
月山習用溫和且惡意的目光看她,無聲地說道:“你彆想要錢了。”
毋庸置疑了,站在高槻泉麵前的人就是簽售會的讚助商!
高槻泉:“……”
手一用力,她的手機屏幕上多出了一條清晰的裂痕。
因為是翻蓋手機,金木研的角度沒有看到她的手機屏幕,“高槻老師,怎麼了?”
高槻泉把手機合上,放到口袋裡,“不用了,下次再給我郵件。”
在月山習放下心沒多久——
高槻泉拿出女性的口紅,拉住金木研的手,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口紅寫的電話號碼。
“什麼時候都可以打我的電話,金木君。”
“……啊?”
金木研驚愕之餘,瞬間被宣傳部裡的所有人火辣辣地圍觀起來。
這年頭作者都約讀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