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習說道:“恢複了。”
下一秒,月山習撫摸自己的肩膀,姿態閒適,把一件簡單的白色休閒衫穿出了色氣的味道。不止如此,他還一臉平靜地反問對方:“要吃嗎?”
金木研劇烈咳嗽。
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喜歡吃同伴赫子的瘋子啊!
“不、不用,你養好傷就可以了。”金木研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目光,“我不餓,你以後也不用拿赫子喂我了,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月山習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心甘情願,金木反而不想吃了嗎?”
金木研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如果是小小的一兩口,我不疼,還會覺得很高興。”月山習靠近他,眸光如水,凝視著金木研的赫眼,“而且我希望有一天,金木也能心甘情願的讓我與你共喰。”
金木研到底是半路出家的喰種,茫然地看著他,“兩人能互相共喰?”
意義何在?
共喰不是把對方吃掉就可以了嗎?
“有哦。”
月山習的語氣像是夜晚的貴族,風度翩翩地訴說著心意。
“我們互相在對方的身體上,儘可能地留下死也無法消去的‘咬痕’,這是喰種世界裡獨一無二的共喰方式,一生中隻對自己最信任的人做——”
“有這樣的說法?”
金木研困惑地看著他,對方的紫眸也倒映著他一臉好奇的表情。
感覺長知識了。
他對喰種世界的了解果然太少。
月山習斟酌道:“你的父母沒有告訴過你嗎?”
金木研:“沒有。”
他的父母是普通人,謝謝!
得到答複,月山習的嘴角勾起,刹那間笑得光風霽月,滿堂生輝。這令金木研頭一次想見一見月山習的母親,究竟是怎樣一位美麗高雅的女士,才能有這樣的兒子。
月山習的父親顯然沒有“美貌”這個基因。
在金木研越想越偏的時候,月山習沒有放棄讓金木研咬他一口的意圖。
他微微拉下衣領,鎖骨露出來,誘惑地說道:“金木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而且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任何人留下過咬痕。”
“月山學長,為什麼……要把正經的話說得這麼奇怪?”
“哪裡奇怪了。”
“我第一次見到希望被咬的喰種。”
“因為是金木嘛。”
“……”
金木研在他坦率的一句話下猶豫幾秒,目光被白皙的血肉吸引住。
咬還是不咬?
說實話,他對月山學長的信任沒有那麼深。
如果是上輩子——倒是勉強可以。
不願意欺騙人的金木研放下那些利益上的計較,認真地說道:“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信任是需要積累出來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月山習遺憾道:“好。”
“那個……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我在你心中可以達到最信任的地步?”
“可以啊,金木。”
聽到有峰回路轉的跡象,月山習什麼甜言蜜語都可以說得出來。
他爹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
“怎麼說呢,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我感覺你的話隻能信一半。”金木研理解為這種行為可以單方麵付出,心中一暖,哪怕是欺騙也有幾分真吧。
月山習幽怨道:“我沒騙過你幾次吧,金木?”
金木研開玩笑地說道:“也許你上輩子騙了我好多次呢。”
月山習:“……”
金木研很少這麼輕鬆的說話,心情好了,他對月山習也縱容多了。
一些過去的往事浮上心頭。
背靠著沙發,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要咬一口嗎?儘管我不認為你能給我留下什麼死都無法消除的傷痕,不過——”他對震驚中的月山習說道,“你的信任讓我很高興,謝謝你。”
謝謝你。
月山先生。
上輩子一直幫我到最後,還為了阻止我去送死而哭。
抱歉,讓你失去了渴望的“美食”。
有那麼一刹那,擁有赫眼的少年宛如微笑的天使,洗去世人的痛苦與彷徨。
灰暗扭曲的世界都明亮起來。
明明……金木研身上的陰暗麵比他還要濃重。
月山習有些發抖地低下頭,無法遮掩自己的慌亂,“金木,你很狡猾啊——口口聲聲說不信任我,卻允許我對你做這種事情。”
“噢,月山學長不願意?”
“沒有!”
月山習立刻否定,拉開金木研的衣服,找準適合留痕跡的位置,對準鎖骨咬了下去。
金木,你是我的!
金木研嘶了一聲。
這一口很小,力道極大,鎖骨直接疼起來。
不過同意了就懶得再想什麼,他拿起手機看CCG的考卷,避免集中注意力導致疼痛感加倍。考卷上麵有一條寫著:“如果喰種咬住了你,為了防止進一步受到傷害,該怎麼應對?”
【一,捶擊喰種的頭部。】
【二,扼住喰種的脖子。】
【三,裝死不動。】
【四,以上都不正確。】
金木研看著四個選項,再看看咬住他的月山習,果斷選了第四個。
然而,他選錯了。
正確答案是一。
金木研怒了。
CCG的考題能不能切合實際一點,搜查官或者人類打喰種的頭部有什麼用!
你見過得腦震蕩的喰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