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看嗎?什麼時候迷上了詩集,還被有馬先生知道了?”
“呃……”
金木研含糊其辭:“以前對他念過詩。”
永近英良嘴角抽搐,自己的發小不愧是文藝青年,一邊怕有馬先生怕得要死,一邊還敢對那個男人念詩,這是怎樣的一份文藝情懷。
既然關係這麼好,怎麼會鬨得這麼僵的地步!
“金木,坐一會兒還是直接走?”
“走吧。”
金木研選擇後者,自己待在這裡感覺就像是隨時會被包餃子。
出了CCG本部大樓,永近英良要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金木研卻拉著他去路邊,“我們打車回去,不用麻煩月山學長了。”
永近英良:“啊?”
腦子一轉,他無比確定早上月山學長惹到了金木。
早上的畫麵一幀幀回放——
車窗前,兩人靠得近,在說悄悄話,事後金木一臉惱怒。
可能性最大的是——吻?
“月山學長對你做了什麼?”永近英良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砰的一聲炸開,“他是不是占你便宜了?你下次離他遠一點,不要讓他靠近你的半米範圍內!”
“沒有!你想多了!”
“金木,你在說話時敢不敢看我一眼!”
“啊,車來了!”
金木研把永近英良塞入的士車的後座,不顧司機的詫異表情,自己坐到了副駕駛室。
“司機,麻煩去東大。”
“……好。”
另一邊,停車場裡的月山習注定了等不到人。
金木研早就不是能任人欺負的軟包子了,該放鴿子的時候毫不猶豫。
下午,金木研在東大的圖書館裡看書,對麵的座位上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的人正是遲了幾個小時回來的月山習。他懶得抬頭,沉浸在書的世界裡,而原本陪他在圖書館看書的永近英良因為坐不住,跑去了東大的偵探社,據說是幫大四的學長整理偵探社的東西去了。
月山習在金木研對麵坐下,“金木,考得怎麼樣?”
金木研隨意道:“還行。”
他繼續翻下一頁,除了,他還喜歡看詩集和哲學類的書籍。
“如果第一都隻是‘還行’,其他人恐怕要羞憤自殺了。”月山習小小地誇了一句對方,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成績,這番話算是明知故問了,“後天的格鬥測試有把握嗎?”
金木研的話還是簡潔明了:“看情況。”
月山習不說話了。
等了一會兒,金木研有點奇怪便看向他,卻被對方安靜的態度嚇了一跳。
月山習的坐姿無可挑剔,容貌出眾,足以被當作模特來拍攝寫真。而他的眼神平靜,總是對美食充滿無窮探究欲/望的紫色雙眸蒙著一層捉摸不清的淡霧。
他坐在那裡,斂去瘋狂偏執的個性,外表充滿了欺騙性。
在附近看書的幾桌人已經在時不時回頭看,小聲議論著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月山習盯著的是金木研。
作為東大的風雲人物之一,月山習這樣的態度堪稱委屈巴巴了。
金木研停下翻書的手,認輸道:“月山學長,你有什麼話要說就說,不要讓其他人誤會了。”
月山習說道:“在生我的氣。”
金木研反問了回去:“你覺得我不該生氣嗎?”
無緣無故被親臉頰,彆跟他說什麼貼麵吻,日本不流行這套!
“要是換作一個女生,或者利世小姐,你會生氣嗎?”月山習暫時戰勝了金木手中的書籍,讓對方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身上,“你不能因為我是男性就這麼區彆對待。”
金木研被他的話帶岔了思路,確實換作女生,他不可能態度如此惡劣。
“從你考試開始,我等了你五個小時。”月山習故意這麼說。
“……”金木研瞬間理虧。
不不,月山學長不過是坐在車裡吹空調玩手機罷了!
“停車場離CCG太近,來來往往全是搜查官,見我一直坐在車裡,還有搜查官來盤問原因。”
“你怎麼回答的……”
“我在等你考完試。”
“……”
“搜查官說,考試早就結束了。”
“……”
“打你電話,你不接,我就隻能在那裡繼續等你了。”
“彆玩苦肉計……”
“我打永近君的電話,永近君也不接。”
“……”
“我被你拋棄了。”
月山習一字一頓地說出結果,附近偷聽的女生抽了一口氣,用古怪的目光看向他們。
“沒有這麼嚴重。”金木研如坐針氈。
“有。”月山習單手支著下巴,看著金木研,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你下次不要那麼做。”金木研發覺自己做事過頭了,好脾氣地道歉:“對不起了,學長。”
月山習扭頭,“還是難過。”
他扯了扯桌上花瓶裡插著的花朵,憂鬱萬分,隔壁一桌立刻就有被皮相迷倒的人,低呼一聲,飛快地用手機偷偷拍照片。
金木研的額頭青筋一跳,在手機閃光燈的勢力下不得不低頭。
“你想怎麼樣?”
“請我吃飯。”
“辦不到,我請不起你。”
“我胃口很小的。”
“你胃口再小我也請不起,你自己去餐廳裡吃。”
“我想和你一起吃。”
“我不餓。”
“我餓。”
“你自己去吃啊!”
“我想和你一起吃。”
話又繞回了原點,金木研噎住,再這麼下去,彆人都要以為他是個窮光蛋了。
問題是月山習吃的又不是人類的食物!
拋下書,金木研看不下去了,“走啦。”
月山習馬上恢複了平時的精神,喜上眉梢,與他一起走出圖書館,“去我那裡吃怎麼樣?餐廳裡增加了幾道新菜。”
“沒興趣。”金木研現在是人類狀態,“我看你吃就行了。”
月山習爽快同意了。
晚餐時間,月山習就拿金木研的臉下飯,眼睛看著他,嘴裡吃著最討厭的食物。
偏偏美食家斯文優雅,硬是把癡漢的行為做得堂堂正正。
金木研:“……”
喰種餐廳裡的仆人默默站在餐車旁,為大少爺端來“甜點”。
月山習優雅地插著一個眼珠,努力把它當做金木的赫眼吃下去,而在他對麵,金木研感覺眼疼,清清楚楚地知道月山習在想什麼事情。
你夠了!再看我下飯,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