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啊啊啊啊——啊——”
一開始還是淒涼的慘叫, 到後麵就變成了綿長哀怨的痛呼。
“你亂叫什麼!”
金木研下手一歪, 差點把月山習的鼻梁打斷。
月山習捂住遭到攻擊的鼻子,臉頰擦傷, 紅腫了一大片,目光控訴地看著無情的金木研。他沒有辦法從怒火中燒的金木研手上逃脫,苦中作樂的努力讓對方下手輕一點, 同時給永近英良記了一筆賬,日後會慢慢找那個該死的人類學弟算個清楚。
身體疼得要命, 月山習還有時間到處亂看, 這一看就發現金木研打開了襯衫的領口。襯衫下,少年的身體精瘦柔韌, 鎖骨上的咬痕宛如隔夜的吻痕, 漂亮地烙在皮膚上。
這是他留給獨眼喰種的印記, 【所有物】的標誌。
啊,不愧是自己咬的!
形狀就是好看!
月山習亂瞟的眼睛沒來得及閉上,瞬間又挨了兩拳,打斷了他的視奸。
金木研氣狠了, “月山習, 你竟敢在這種事情上騙我。”
他的拳頭再次正中月山習的腹部,月山習疼得弓成了蝦米,嘴裡還有力氣說道:“r金木, 我對你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 這不能算欺騙, 隻是談戀愛裡一次正常的、善意的——嗷!小謊言——”
“謊言你個鬼!”
金木研打得他整個人在樓梯口求饒。
月山習的背後是層層樓梯, 磨得喰種的皮膚都疼了。不用懷疑,這一身新買的衣服完全在給地麵擦灰,每次見金木研,他都會報廢幾套衣服,啊——這都是金木滿滿的熱情。
這場單方麵的毆打持續到樓梯口來了普通人為止。
“喂!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巡查聽到這邊的慘叫聲,提著電棍,跑進來阻止。
下一秒,他驚訝地發現一個少年壓在一個青年身上實施暴力,樓梯口內擺放整齊的東西都散落一地。體型修長的那個人已經被打得流鼻血,眼眶烏青,哭得貌似淚水都出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很積極地反抗,而是把手放在對方的腰上,想要依靠這種方式讓人停下手。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完全無視體格差異,白發少年打得更狠了,“你不想活了!”
月山習嗚咽道:“來人了——彆——打了——”
金木研倏然收手,關了赫眼,抬頭看向樓梯口外一臉驚愕的巡查。
巡查沒有看到他們的赫眼,在昏暗的光線下問道:“你們在乾什麼?擾亂社會治安嗎!”
金木研:“……”
他按著身下欠揍的月山習,冷冰冰地說道:“我們是朋友,打著玩。”
巡查直接怒了。
打著玩?這種級彆的傷勢可以進拘留所了!
“你是住在這裡的人嗎?把你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叫來,小小年紀不學好,玩什麼打架!”他掏出了手銬,往兩人身前走去,想要把金木研抓起來。
金木研蹙起眉頭。
他自然不怕區區巡查,但是為古董咖啡廳惹來警方的關注不是一件好事。
月山習突破了他的防守,成功抱住了金木研的腰。
金木研瞬間殺氣都要泄露出來了。
月山習,你膽子肥了!
月山習把他抱住後,不敢錯過時機地喊道:“親愛的,彆打這麼重了,我下次不會再對你隨便說謊了,我發誓我沒有對第二個人心動過,隻有你才是我的摯愛。”
巡查懵住。
臥槽,這種被喂了一把狗糧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樓梯口內隻剩下月山習一個人的說話聲,嗓音沙啞,帶著壓抑傷勢的咳嗽。
“沒有你的世界,正如我不屑一顧的陽炎,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行,隻要能得到你的認可,得到……你身上的味道。”
他紫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金木研。
眸中的感情濃烈到焚燒了自己,也斷絕了自己的其他後路,偏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月山習在向金木研證明,美食家不再執著於他人帶來的美味。
他隻執著於——
這一個人!這一份味道!
金木研的臉上多出一絲困惑,就像是看見肉食動物突然吃素了一樣,“你這是瘋了嗎?”
在他上輩子,月山習也沒有做到這種地步啊!
“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
金木研說不出話來。
巡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敢情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而是調情啊。
話說他對他老婆都沒有說過這麼刻骨的話。
巡查把手銬收回,好脾氣地勸道:“你們到其他地方聊吧,不要擠在樓梯口,年輕人玩這麼激烈的打架,真傷害到彼此,後悔的是你們。”
他說出了自己的人生經驗後,不再追究什麼,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