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加班,丸手齋的眼白血絲明顯,雙手撐著頭,手指抓住發絲。
“為什麼會這樣……”
“不可能……”
“假如是真的,這麼多年來為驅逐喰種而死的人……情何以堪。”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辦公桌的桌麵。
光滑的棕色桌麵,倒映出他眼底的痛苦與不敢置信,還有滿臉的猙獰之色。與此同時,許多曾經弄不明白的事情都仿佛在這個答案下被解開了。
他的思緒在混亂之中想到一個方法。
“流島作戰計劃……”
丸手齋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銀白色手/槍,看著它,心中的瘋狂淹沒了理智。
他得到的答案是真的,還是假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比起成年大叔們複雜的心思,鈴屋什造就活得簡單多了。他在篠原幸紀家裡蹭了一頓飯,周末拿著畫板在路邊坐著,幾隻小野貓被他口袋裡的零食吸引而來,蹲在旁邊喵喵叫,讓他忍不住擼了幾把。
“畫什麼呢……”
鈴屋什造在寥寥幾筆勾畫出街道後,托著下巴思考。
天空?今天不夠藍。
路人?全是路人甲,不喜歡。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享受周末的悠閒,突然眼前一亮,他換了一張畫紙,在上麵塗畫起幾年前的少年金木研,與如今的和修研。
小野貓散開,他的身邊坐下了一個人。
雙方保持了幾分鐘的安靜。
直到鈴屋什造把和修研的皮鞋畫好後,他才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喜歡哪個?”
對於這樣無意識卻致命的問話,永近英良抓耳撓腮,乾笑道:“鈴屋君,這種問題彆問我啊,即使是我也不想被金木懟上啊。”
鈴屋什造嘀咕道:“他打誰都不會打你。”
他從口袋裡拿出餅乾,掰碎後放在地上,立刻吸引了那些貓咪。
永近英良注視著他的舉動:“鈴屋君喜歡貓啊?”
鈴屋什造咬了一口剩下的餅乾,和貓吃同樣的東西,“沒什麼特彆喜歡的呀,隻是覺得它們傻乎乎地跑過來很好玩。”
永近英良心道:如果喜歡貓,就不可能在學校裡虐待貓。
想到這個稱得上朋友的人過去曾經被誣陷,永近英良有些傷感,不懂得為自己解釋的人,永遠都會被他人的誤會。好在他比其他人更懂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在這方麵不會誤會任何一個人。
“鈴屋君,你記得六月透嗎?”
“六月……透?”
鈴屋什造緋紅的雙眸睜大,裡麵寫滿了不認識。
永近英良忍不住學金木投喂了一顆糖果,得到對方“你很上道”的表情。
“沒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家夥喜歡虐待貓咪,最近被抓後,查出了很多問題,g剝奪了她的搜查官資格。”
“哦。”
鈴屋什造仿佛什麼都沒聽懂,隻是眉頭揚了揚。
永近英良耿直地微笑。
其實最多剝奪qs計劃的參加權利,而他在得知六月透的貓膩和惡意後,才進一步讓這個女孩徹底遠離了g。
鈴屋什造不該被六月透傷害,即使對方——可能並不在乎。
“你今天怪怪的,是在害怕接下來的戰鬥嗎?”
鈴屋什造冷不丁地開口,專心致誌地逗貓,“你應該會和丸手先生一起上前線,但你是被當作指揮官培養的,沒必要想太多啦。”
“是有點……害怕呢。”永近英良說道,“我還未見過血。”
鈴屋什造抬頭,興奮道:“我現在帶你去見血試一試怎麼樣?我管轄的十三區天天都有鬨事的喰種,我打他們都打到手痛了。”
永近英良僵住:“不用了。”
鈴屋什造看他的眼神立刻從看“小夥伴”變成鄙視。
“膽小鬼。”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隻能當作沒聽到。”
永近英良掏了掏耳朵,目光看向對方畫紙上素描的畫,少年的金木研輪廓纖細,卻不是那種青鬆般的挺拔,甚至被畫成了背部微微弓起的模樣。
那是戰鬥的姿勢。
就像是獵豹,或者是……蜈蚣。
這些曾經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痕跡,隨著時間一點點消失,在和修研的人物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野性的氣息。
“他”高貴,驕傲,又有著一種純粹的美好。
永近英良建議道:“你應該畫和服的。”
鈴屋什造撇嘴,“才不要呢,那不就變成第二個和修常吉了嗎?”
“你不喜歡總議長?”
“不是,我覺得那老頭天天在算計什麼,很煩呢。”
他一點點給自己畫的人物上色,想到和修研將來會上位,把他使喚得團團轉,他一時間不開心,果斷給畫上的兩個人補了幾筆。
永近英良看到後,頓時哈哈大笑。
畫上。
金木研的白發上多出貓耳朵,和修研的臉頰上出現貓胡須。
兩人瞬間就萌了。
“不錯,不錯!”永近英良拿起對方放下的筆,唰唰幾下又在旁邊添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十歲大的孩童,抱著一隻貓,黑色的眼睛呆呆的。
鈴屋什造:“哇。”
永近英良:“我可以提供各個時期的金木哦。”
與鈴屋什造創作了一組畫作,永近英良滿意道:“上色後記得送給我。”
鈴屋什造抱起畫板跑了,“我會先給金木看的!”
永近英良措不及防被他一坑,在後麵追趕,大喊道:“不可以!”得罪這麼多金木,他也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啊!
周一,這幅畫還是落到了和修研手上。
和修研看了又看,衝永近英良溫柔一笑,對方瞬間毛孔緊縮,寒氣湧起。
“英,除了貓胡子、貓耳朵,你還喜歡貓尾巴?”
“可以的。”
“我下次送你一箱道具。”
欺負了永近英良一把,和修研就點到為止了,眼眸一閉一睜,換成金木研拿起手上的畫看了一遍,無語地注視著永近英良。
永近英良可憐兮兮道:“金木。”
金木研歎道:“英,我也救不了你,和修研肯定會讓你戴的。”
永近英良:“……”
不甘心之下,永近英良垂死掙紮道:“你彆的人格呢,他們都不在意吧,和修研這是小心眼啊!”
金木研聳肩,臉上浮現出愉快之色,“年幼的兩個人格不在乎,還覺得挺好看的,少年時期的我也覺得沒什麼,隻是在罵‘肥鬆’而已。”
永近英良無力體前屈。
金木研對英很好,但是補刀也不會錯過,很好心地說道。
“而主人格——”
“他居然也看了,說你畫的真醜。”
永近英良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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