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處，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蘇沫沫與李文遠並肩走在昏暗的石階上，腳步聲在空曠的牢房間回響，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的邊緣。
“沫沫，你真的認為李將軍會輕易開口嗎？此人向來傲骨錚錚，恐怕一般人撬不開他的嘴。”李文遠側目看向蘇沫沫，眼中滿是擔憂。
蘇沫沫緊握雙拳，眼底透著堅決：“他曾經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一時驕傲也是理所應當，但是我想他知道關於苗疆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得知他所掌握的消息，即便是為了辰西……”
“葉大人……也不知他如今在苗疆怎麼樣了，想起此事，我這心中過意不去。”
牢房的門被獄卒緩緩推開，一陣寒氣夾雜著黴味撲麵而來。
李贏被鐵鏈鎖於石壁之上，衣衫破爛，神色疲憊，卻依舊透露出不屈的意誌。
他瞥見來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
“蘇女官，李大人，你們這是何必呢？我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李贏冷笑，仿佛早已看透生死，不屑於任何審問。
蘇沫沫上前幾步，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而不失莊重。
“李將軍，我知你鐵骨錚錚，天牢裡的這些手段，對你而言或許沒用，但你可知，你的沉默不僅無法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反而可能令更多無辜者受難。”
“哼，事到如今，我一人承擔便是，蘇沫沫，你無需白費口舌，也不要太自以為是。”
正當氣氛陷入僵局之時，蘇沫沫忽然話鋒一轉。
“李將軍，你可還記得在邊疆時，那個常伴你左右，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我若沒記錯，那是你最小的女兒茵寧，她如今怎樣了，你可曾想過她的將來？”
李贏的身體猛地一顫，目光閃爍，仿佛被戳中了最柔軟的地方。“蘇女官，你這是何意？難道如今朝廷也要用這種肮臟手段？”
“將軍莫要這麼說，我也不過是邀請夫人和小小姐過來做客，若是將軍願意配合，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不願意……”
“你……卑鄙！”
蘇沫沫聞言，也覺得無可奈何，若非萬不得已，自己也不願出此下策。
“將軍，我無意以家室相脅，但你必須清楚，若你能為我們解開疑惑，也許還能為家人爭取一線生機。”
李文遠適時補充，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誠懇。
李贏閉上眼睛，長歎一聲，內心的掙紮清晰可見。
“罷了，蘇女官，李大人，我答應你們，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必須放了我的妻女。”
“李將軍認為還有什麼好與我們談條件？有多少人死在將軍的手中！將軍可記過數？”蘇沫沫反問，李贏的臉色蒼白。
沒想到，蘇沫沫看上去柔弱，倒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你……”
“好了，說與不說，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我可從未強求過你，但是你要知道，一旦罪名坐實，就算你安頓好了，你的妻子女兒，她們也會淪為通緝犯。”
李贏沉默下來。
想到女兒，如果說一點都不後悔，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
“我……”李贏想了想，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