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越發心裡沒底,“娘……我和錦華可是夫妻啊,我怎麼會害他呢,這……小姑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我都說了,我是被那胡二平給強迫的,我不從,他便打我,嗚嗚,他讓我騙地契,我哪能對不起夏家啊,娘,您看,這都是他打的。”
說著,張氏就撩開了袖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看的人唏噓不已。
張氏見狀,趁熱打鐵,拉著夏老太太的手,“娘,我錯了,您原諒我吧,我隻想給您當兒媳婦,在您跟前儘孝,您就讓我回來吧。”
【奶奶那麼聰明,肯定不會被你的苦肉計給蒙騙了的,那樣不成大傻子了!】
夏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她可不是大傻子。
“你離開我們夏家,咱們就沒有關係了,你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兒。”
“娘!”張氏再一次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您給我一條活路吧,十幾年的婆媳了,那胡二平就是個畜生啊,您要是不讓我留下,我明天說不準就要被他打死了。”
張氏聲淚俱下,故意把身上和腿上的傷口露出來,就是篤定了夏老太太會心軟。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再說了,我大伯的死還沒說清楚呢!】
“彆在我家哭了,你自己的娘家呢?”夏錦繡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平日裡沒少往家拿東西,怎麼這會兒不管你了嗎?”
想到娘家,張氏哭的更傷心了,娘家因為她離開夏家給了夏家五兩銀子,此刻正鬨著讓胡二平再給他們張家五兩銀子呢。
原本胡二平就因為給了錢的事兒整日的打罵她,幾天遭受的罪比她活的這三十來年都要多。
“娘,求求您了,二弟,二弟妹,小姑,三弟,四弟,你們不看僧麵看佛麵,想想你們大哥,他要是活著的話,最是知道心疼人了,怎麼舍得我受這個罪啊!”
“呸,你虧心不虧心啊,還有臉提我大哥,我大哥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早起給做頓熱乎飯,如今倒好,整日的拿他說事兒,我告訴你,我大哥的死跟你們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有數,你休想再進我們老夏家。”
夏老太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咬著牙,聲音冷冷地說道:“你最好是跟錦華的死沒有關係,否則……我就算下了閻王殿也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張氏吞咽了下口水,被老太太的狠厲模樣給嚇著了。
“二弟,你是讀書人,名聲重要,要是讓人知道你們賣了寡嫂,說出去不好聽啊。”
張氏見在老太太身上下功夫沒用,邊巴主意打在了夏錦軍隊身上,一個家裡生活了十來年,她是清楚夏錦雋的脾氣秉性的。
【爹,彆怕她,咱們有他們立下的字據,白衣黑字可是按著手印呢,再說了,外頭的人都知道奶奶仁義,讓她改嫁,現在她反咬一口,看大家向著誰。】
夏錦雋剛剛是有點慌了,可聽了女兒的分析,他覺得有道理,“張氏,村子裡的人都是見著的,你從我們夏家走的時候,可是樂樂嗬嗬的,你不情願,不是該哭嗎?誰都知道我娘心地善良,不苛待寡媳,大方的讓你改嫁,你說這個時候你去鬨,是信你呢,還是信我們?”
張氏吞咽了下口水,怎麼幾天的工夫,她覺得夏家的人都變了似的。
“需要我拿出你們當日簽下的字據嗎?我們夏家沒有處置偷人的兒媳,反而大大方方的讓她改嫁,這是何等的胸襟,你確定到時候是我難堪?”
夏錦雋冷冷地盯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