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掛繩一端,輕輕搖晃。
那道士自報家門的時候,薑薑也很驚訝。她還以為,又來了一個冒名頂替的。
和長生先生說了之前地羅的經曆。
他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地羅占了去。
“長生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啊……”薑薑感慨道。
小狐狸抬起爪子,嘗試去觸碰玉牌。
一人一狐玩了起來。
“知人知麵不知心,不可輕信旁人。”墓淵盯著薑薑手中的玉牌,聲音沉啞。
——這塊翡翠玉牌,莫名礙眼。
“我明白的。”薑薑鄭重其事的點頭,“放心吧,墓先生,我會小心提防。”
“可我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覺得,我後麵會遇到棘手的事情?而且看他的態度——”薑薑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他似乎很是擔憂我現在的處境。難道,他知道我是從教坊裡逃出來的?”
“……”沉默片刻,墓淵緩聲道:“我大概能猜到一二。”
“先生請說。”
-
“師兄,你為何將隨身攜帶的玉牌給了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少年道士坐在鷓鴣山入口處的柵欄邊,滿臉錯愕。
那可是行雲令啊……
整個雲夢宗這一屆的弟子中,隻有師兄才有。
“莫非,師兄當真是看上她了?”少年瞬間來了興致,他一躍而起,“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瞅瞅那個小姑娘是何模樣,順便再問問她兄長,有沒有許配人家。”
“回來。”青年道士走到柵欄旁,盤腿坐下,他麵色平和,“你還記得三年前,在青城的那一夜嗎?”
少年楞在原地:“青城……師兄指的是,小念死的那天?”
“對。”
“這件事,與那小姑娘有何關係?”
“與她無關係。”
“……”
“難道是,她與小念極為相似?”少年道士往嘴裡塞了顆青棗,他重新半躺在柵欄前,不再鬨騰。
他知道,師兄的心裡一直惦記著小念。
“是,也不是。”雪地中打坐的青年道士,緩緩閉目。
“……”
看來,師兄還是沒能從那件事中走出來。
少年難得的安靜起來,儘管對馬車裡那個小姑娘很感興趣,但是他知道,師兄並不想讓自己去打擾她。
師兄不想讓他做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做。
-
“居然是因為我身上的氣息?”薑薑忍不住抬起衣袖,仔細的聞了聞,隻有極淡的紅薯香。
出行前,飲用的那張符,還殘留著屍鬼的氣味。
普通人的鼻子是聞不到的。
普通的修道士亦無法察覺。
“真不愧是雲夢宗現任宗主的親傳弟子,長生先生竟連這種氣味都能捕捉到,看來,他是把我當成了至高階的屍鬼。”
“若真是普通的屍鬼,倒沒必要那麼在意。”墓淵神色平靜,“我記起以前的一則聽聞。”
“什麼聽聞?”
“有一種屍鬼,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在其身體裡打上屍符烙印。即使不是禦鬼使,普通的修道士也可以操控其身。聽那道士的意思,是覺得我——強行控製了你。”
薑薑豁然開朗:“怪不得,他總提醒我要逃的時候,可以向金玉茶樓的雲夢宗散人求助。”
“這麼看來,長生先生可真是個熱心腸呢。”
“無事獻殷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