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那個段郎渣吧,他還挺實誠的。
但要說他不渣吧,已經娶妻,卻還出來尋歡作樂,喜歡上了盛三娘子,還想要帶她回去坐享齊人之福。
不過,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男子三妻四妾是尋常事,所以在盛三娘子的心裡,段郎已經算是很好的男人了吧。
“段夫人容不下我。”
盛三娘子又是慘然一笑。
“她第一次是來警告我的,讓我不得再勾著她的丈夫,不得再與他見麵。是我,沒有忍住,總覺得段郎會有辦法。”
那個時候,她也很想有一個良人,帶她出風塵。
侍候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總好過要侍候無數男人。
她想要抓住這麼一個男人,不願意放手。
“南紹終是太遠了些,段郎即使知道他的妻子派人對我下手,也來不及相救......”
盛三娘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昭菱眼睛睜大,打斷了她,“哪裡?你說哪裡?”
“南紹啊。”
盛三娘子看著她,反應過來,“我沒有跟你說過?段郎是南紹府的人,不過他在這邊會做些買賣,所以偶爾會來這裡。”
陸昭菱看向了周時閱。
南紹府的人啊。
周時閱卻看著她手裡的那個盒子,那裡麵有一支玉簪。
盛三娘子也發現他的目光落在那支玉簪上,她想了想,“這支玉簪就是段郎第一次贈給我的,是他自己原來用著的,算是信物。”
男子用了束發小冠,上麵簪著簪子固定小冠,這種簪不會做得太過柔美。
周時閱拿起了那支玉簪,舉高一些,透光看著裡麵鏤空的位置。
那裡,刻著一輪帶光芒的太陽圖案。
陸昭菱也湊過來跟著看了。
看到了這個圖案,她腦海裡靈光一閃,問盛三娘子,“你的這位段郎,在南紹是什麼身份啊?身份一定不尋常吧?要不然他的妻子也沒能力找來這麼厲害的人傷害你啊。”
盛三娘子聽了這話有點兒茫然。
“什麼身份?他也沒說,隻說家境在南紹尚可,我去了不會吃苦的。在溫存的時候,段郎也跟我保證過,能夠讓我錦衣玉食,一世無憂。我想,段家隻是有錢吧。”
“豈止是有錢。”
周時閱說了這麼一句。
陸昭菱頓時就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這個姓段的是什麼來頭。
“回頭再說吧。”
周時閱對陸昭菱說,“簪子還給她,剩下的東西你收下。”
他本來是想讓陸昭菱彆客氣,把這麼一盒東西都收下來的,但是現在看到這簪子是男人用過的,他就不想讓她收了。
多晦氣。
嫌棄。
陸昭菱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她把簪子還給了盛三娘子。
盛三娘子很寶貝地接了過來。
“那我現在要跟著你嗎?”她問陸昭菱。
陸昭菱很想拒絕。
她帶那麼多鬼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