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掌櫃訝異了,“失敬失敬。”
陸昭菱直入正題。
“呂掌櫃,聽我師弟說了你弟弟的情況,我有些興趣,所以才讓他帶我過來,你可介意再寫一個字,讓我測測令弟的凶吉?”
呂掌櫃雖然對她的本事有些懷疑,但是以前他弟弟跟他說過,玄門中人,不要以外貌來判斷對方的道行。
而且,不管對方的本事大不大,儘量不要得罪。萬一惹到了心術不好的玄門中人,對方要暗中害你,你根本就提防不了,很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呂掌櫃一直記著這事。
所以現在他雖然也有些懷疑陸昭菱的本事和來曆,麵上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畢恭畢敬地應下了。
“不介意,自然不介意。大師願意幫忙,我感激都來不及。”
呂掌櫃趕緊就去取了紙筆過來。
“之前青大師是讓我腦子裡想到什麼字就直接寫出來,現在依然是這樣嗎?”
陸昭菱說,“你準備好令弟的物品沒有?”
“準備好了,他之前也在鋪子裡幫過忙,倒是留下一些物品,我這就去取來。”
呂掌櫃去把呂老二的東西拿了過來。
有一件兔毛圍脖,還有一副皮毛手套,有一個微破的錢袋,還有一支筆。
“這些就是我弟弟的東西了,放在這裡沒有彆人碰的。”
“你現在隨意取一件東西。”陸昭菱說。
呂掌櫃低頭看著這些物品,想到了陸昭菱他們的身份,下意識就拿起了那支筆。
他拿起來之後解釋道,“我弟弟偶爾也練習畫符。”
這就是呂老二用來練習畫符的筆。
陸昭菱接過
了那支筆,手指輕撫過,感應著主人的氣息,點了點頭。
“取墨來,你就用這支筆,寫下你現在心裡想的一個字。”
她又把筆給了呂掌櫃。
呂掌櫃用這支筆,寫了一個走字。
殷雲庭對陸昭菱說,“他之前寫的是一個夢字。”
因為一開始呂掌櫃就是在想著總夢見弟弟的事,索性就寫了一個夢字。
但是現在他卻是想到了弟弟在夢裡一直跟他說的話,就寫了個走字。
“我弟弟總是在夢裡叫我走。”呂掌櫃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叫我走到哪裡去。”
呂掌櫃無奈地說,“因為我們本來就是生於此長於此,一直都在這邊城裡生活,親戚朋友也都在城裡,根本就沒有彆處可去。我更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想離開邊城或是向往什麼地方的話。”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弟弟喊他走,是要他走去哪裡。
他也無處可去啊。
陸昭菱點了點頭。
“我看看。”
她低頭看著那個字。
“走。是足在土底。”
陸昭菱說,“之前我師弟給你算出來的結果是困,現在兩個字結合起來,結果就清晰了一些。”
呂掌櫃茫然,怎麼清晰了?
他還是不懂啊。
“困,圍於木,走,止於土。你弟弟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一片樹林之中,並且,被埋於土裡。”
“啊?埋?!”
呂掌櫃差點兒跳了起來。
“你是說,我弟弟已經死了?而且已經被葬了?還是說,他是被人害了,然後偷偷埋屍林裡?”
他的臉色都白了。
殷雲庭也看著那個字,他沒有打斷大師姐的思路。
陸昭菱搖了搖頭,指向了那個字最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