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有些醉意的秦昊步伐踉蹌,風老身形一動,宛若清風拂麵,悄然來到秦昊身旁,穩穩地扶住了他。
“哈哈,左兄,該輪到你了!”
秦昊的聲音雖帶著幾分醉意,卻難掩其豪邁之氣,“說好的一百首詩詞,少一首都不行!咱們身為七尺男兒,自當一字千金,言出必行!”
文瀾書院的那幾十個書生,露出苦澀,頓感壓力山大。
你他媽還是人嗎?這還要怎麼鬥呀?
左文軒的眼神空洞,步伐沉重地走向案幾,緩緩提筆,下意識準備寫詩。
然而,他的靈感如同乾涸的河床,竟然找不到一絲泉湧的跡象。
驀地,他猛地一擲,筆杆在空中劃出一道落寞的弧線,落在了地上。
他緩緩轉眸,望向秦昊,嘴角勾勒出一抹既苦澀又釋然的笑容,他十分坦率地拱手道:“秦兄,不用比試了,文軒甘拜下風,輸得心服口服!”
“這詩會,也不用再繼續了。秦兄鬥酒詩百篇,任意取出一首,皆是我終其一生,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言辭間,左文軒的眼中閃過一抹堅毅,那是對自我認知的清醒,也是對更高境界的渴望。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衣袖輕拂,身形一矮,竟是毫不猶豫地向秦昊跪拜下去。
這一拜,重如泰山,是對才學之師的最高敬意,也是為自己未來的道路尋找一個方向。
“秦兄若是不棄,我左文軒願執弟子之禮,拜你為師,以期在詩詞之道上能有寸進,不負此生。”
左文軒的話音一落,全場震驚。
在這萬眾矚目的焦點之下,名滿天下的左大才子竟然要拜師學習詩詞?
“我說過,詩詞不過小道而已,學習詩詞有什麼用?”
秦昊傲立於船舷之端,雙手背負,慷慨激昂道:“大丈夫胸懷天下,誌在四方,豈能被一方書院之籬笆所困,徒然追求那虛妄之名?”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晨鐘暮鼓,振聾發聵,引人深省。
言罷,他語氣一轉,繼續道:“左文軒,你的才學已經當世罕見,非常人所能企及,何不以實際行動,書寫濟世安民之壯誌,成就一番不世功勳?豈不快哉!”
左文軒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他輕歎一聲,對秦昊說道:“秦兄,你將此事想得也太過簡單了,在下區區一介書生,又怎敢奢望以一己之力扭轉這混沌不堪的世道呢?”
他的話,瞬間引起了很多讀書人的共鳴。
不少同樣懷揣理想的讀書人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既認同又無奈的光芒。
清風拂過,帶來遠處岸邊一聲清脆而堅定的詢問,“敢問閣下,試問當今局勢,我等微弱之聲,朝中之人能真正聽到嗎?”
言者有意,聽者有心,眾人皆是一陣沉默。
隨後,一聲更為沉重的歎息聲響起,“是啊,如今這世道,貪官汙吏橫行,徇私舞弊成風,我們的聲音根本就沒人聽到。”
“即便有幸被聽見,也恐難逃被忽視或是扭曲的命運。唉,當真是令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