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失敗...”
“病人已無生病體征,電擊準備!”
“已確認死亡,通知家屬...”
白糖意識混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是幾顆十分高大的樹木,參天入雲,天空藍得有些不真實。
她不是死了嗎?
在十八歲的時候死在了手術台上。
還沒等她挼順思路,“天降”一口傾盆大血淋了她全身,腥甜的氣息撲麵而來,白糖下意識地抬手,結果看見了小小的,粉色的肉墊。
白糖:??
她的手怎麼變成了爪子。
身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白糖聽見一聲悲鳴,下意識地扭頭,看見了一頭巨大的靈獸,身上有很多的血和傷口,正用一種不舍極為悲傷以及不甘的眼神看著她。
她心一驚,還沒邁出腿逃跑,眼前的巨獸倒下,沒了氣息。
白糖摸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環顧四周,結果發現巨獸身邊有幾個崽子,都沒了氣息,應該是她的孩子。
白糖莫名地誕生了一種悲傷的情緒。
很奇怪,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
“這裡還活著一個!”
白糖仰頭,看見一條商隊,商隊的馬車上印著一個“蕭”字。
她小腦袋還沒思考過來,就被人雙手捧起。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見了穿著一身勁裝的女人,一臉地嚴肅,看著像是這群人的頭。
她嘗試出聲:“嗚呀...”
白糖:!!
這嚶嚀怪是她?
女人眼裡露出笑意,似乎被她萌到了:“我這就幫你清洗血跡。”
身上都是血,黏糊糊的,白糖也不舒服,她小腦袋點了點。
女人又被她萌到了:“小七,過來,用魔法給她洗洗。”
魔法?白糖還沒消化掉這個詞,就被冰涼的吹淋了全身。
沾滿血的毛發瞬間被清理乾淨,毛絨絨的耳朵豎了起來,碧藍的眼瞳懵懵懂懂地看著這個世界。
白糖下意識地甩了甩身子,水珠一下就甩掉了。
女人被甩了一臉,她似乎不怎麼在意,唇角上揚,明顯被白糖萌化了:“頭上還有一個小角呢。”
白糖下意識地觸碰頭,果然觸碰到了一個有點尖的東西。
小七:“律隊,我們原地調查了一下,像這麼強的靈獸,應該是這片森林的霸主,她懷孕了,受到攻擊,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才會如此...”
白糖已經意識到了。
她可能是這這頭巨獸的孩子,所以它才會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律隊收起笑意:“可惜隻活了這一個。”
小七:“要帶回去嗎?”
律隊:“當然,把它關進籠子裡。”
白糖被這個叫小七的丟進了籠子裡,她都摔疼了,委屈地紅了眼睛。
律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出去,而且這頭小角獸價值連城,你們要是誰敢用歪心思,我會當場抹掉脖子。”
白糖瑟瑟發抖,原來這個小姐姐這麼可怕。
她坐在籠子裡,看著自己的小爪子,現在已經非常確定自己是重新投胎了,隻是投胎這麼快的嗎,都沒個過度,就變成一隻小崽崽了。
前世的她體弱多病,活了十八年,起碼有十年是在醫院度過的,她最向往的就是過正常人的生活。
現在算不上正常人,但她有健全的身體,可以活蹦亂跳,已經很好了。
但是她現在在籠子裡,跟失去了自由有什麼區彆。
“你說這是什麼品質的靈獸?”
“不知道啊,看老大那麼緊張,肯定很稀缺。”
“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白糖聽著這些侍衛的對話,嚇都嚇死了。
她發出嗚咽的聲音。
小七過來看了下情況。
白糖尖牙露了出來,警惕地看著這個凶巴巴的女人,就是她把她扔進籠子裡的。
小七盯著她,看著她可愛的尖牙,伸出食指到她嘴邊。
白糖笑了,一口咬下去。
咋這麼硬,根本咬不動。
小七看著她碧藍的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的模樣,不要太萌,她爽朗地笑了。
白糖恨得牙癢癢,簡直就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小七:“太可愛了。”
旁邊的侍衛也露出了癡漢的表情。
白糖一愣。
它好像長得很可愛。
意識到這一點,白糖發出奶呼呼的嚶嚶聲,水洗般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憐巴巴地看著小七。
小七心都化了:“寶寶,怎麼了?”
寶寶都用上了,看來很成功。
為了自由,她隻能犧牲色相。
白糖小爪子撥弄了一下籠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可憐兮兮的。
小七理解了,打開了籠子。
她終於自由了,白糖眼睛都亮了。
沒等她高興幾秒,她就被小七抱在了懷裡。
小七笑著說:“我知道了,崽崽不想待籠子裡對不對,姐姐抱著你。”
白糖掙紮了一下,無果。
還不如關籠子呢。
—
經曆了三天的旅程,白糖終於看見了城鎮。
很繁華,街上有很多商販。
看見吃的時候,她眼睛都亮了。
這幾天她被投喂的都是生肉,她每次都是硬著頭皮吃一點點,簡直要餓昏了。
小七見懷裡的崽崽亂動,說:“人太多了是不是,姐姐在這呢,彆怕。”
白糖生無可戀,這位姐姐身上還穿著護甲一樣的東西,很輕薄,但是她在她懷裡待得真的很不舒服。
律隊:“這次這隻靈獸是意外發現,等我向家主彙報,再決定如何處置它。”
小七問:“要賣了嗎?”
白糖豎起了耳朵,大眼睛看著她們。
律隊:“彙報之後才知道。”
小七抱緊了她,幾天都有感情了:“要賣的話,我買了。”
律隊冷漠地說:“這不是你能買得起的,也不是你配養的,你和我都不配。”
白糖咬著爪子,明明每句話都聽明白了,為什麼還是不懂她們說的意思,但命運被他人掌控的感覺,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