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姬遞給了她。
果然這個手勢在任何世界都受用。
白糖小爪子碰著銀幣,簡直要把她高興壞了,她不會說話,所以不能表達感謝,主動蹭了蹭藍姬的手心。
藍姬被毛絨絨的團子蹭著,愉悅都表現在了臉上。
白糖蹭了兩下以示感謝,就拿著銀幣離開了。
手心落空空的,藍姬還有些失落。
白糖一路飛奔到柴房,生怕自己的小錢錢被偷走似的,連看都隻在小角落看。
一枚銀幣可以抵一百枚銅幣了,以這個世界的物價,隻要不買貴的,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小鎮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白糖欣喜地等待夜幕降臨,這樣車夫就過來接她了。
上次在小鎮她差點走丟,回來的時候她有特意記路,她隻是出門買買零嘴,很快就能回來。
白糖攥緊銀幣,睡著了。
醒來時,是中午。
白糖去吃了個午飯,又飛快地跑回柴房,就像藏著什麼小秘密怕被人發現,隻有待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才認為安全。
蕭心玥回房間午休了會,下午的太陽不大,還有微風,她索性去了院子裡,坐在藤蔓纏繞的秋千上看書。
外麵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白糖注意,看見蕭心玥後,她全身緊繃,瞬間警惕。
白糖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緊張,她不過是外出買個零嘴,又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難不成她與小反派結契後,還真當自己就是她的人了。
出門買東西的自由還是有的。
白糖安撫著自己,但莫名還是怕怕的。
蕭心玥看了眼不遠處的白糖。
今天安靜的有些過分。
—
天黑的時候,白糖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是車輪子滾動的聲音。
果不其然,是車夫過來了。
白糖立即跑出院子,上了馬車。
車夫掀開簾子:“往返回來的時候可能是後半夜了,不要緊嗎?”
白糖點頭。
車夫又說:“到了不要亂走動,你丟了我責任擔待不起。”
怎麼忽然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早上的時候明明特彆爽快,為了能外出,白糖再次點頭。
車夫又問:“大小姐默許你去的嗎,我要不要向她們說一聲接你走了?”
彙報?這怎麼行。
白糖使勁搖頭。
車夫問:“大小姐已經知道我來接你了嗎?”
怎麼可能知道。
白糖又使勁點頭。
這回車夫放心了,不再詢問,放下了簾子。
馬車開始移動,白糖興奮地看著外麵的夜景,這次出行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她是偷偷跟過去的,什麼都受限製,這次是她一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好歹是個成年人。
獨自出行什麼的,當然沒問題。
—
洋樓裡。
藍姬準備好了晚飯,推車餐車到了餐廳。
蕭心玥剛到。
藍姬分配好晚餐,而白糖的位置是空缺的,她很困惑,每次一到飯點,白糖都會提前過來,吃飯最積極的就是她了。
藍姬詢問:“大小姐,您又限製小白的晚餐了嗎?”
蕭心玥搖頭。
藍姬更奇怪了:“特意為她準備了很多肉,到飯點了竟然沒來。”
蕭心玥看了眼屬於白糖的晚餐,滿滿的幾盤肉排,還冒著熱氣,肯定花費了不少時間做出來。
她冷漠地說:“不用管她。”
藍姬聞言,不再提白糖。
蕭心玥用餐到一半,細眉輕蹙,沒了白糖咋咋呼呼地在旁邊吃飯,她竟不習慣起來。
蕭心玥:“去找找。”
藍姬意外她會說這樣的話,立即出去找了。
蕭心玥放下餐具,沒什麼胃口。
半個時辰後,藍姬回來了,腳步匆忙。
她急忙說:“小姐,找不到小白,到處找遍了,都沒看見她。”
蕭心玥眉心的褶皺擰得更深了。
因為結契,她能感受到白糖的存在,對她的氣息也更敏銳,很明顯,白糖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她已經離開了洋樓。
白糖是父親送來的,她勉強接受了她,白糖每天調皮搗蛋,來這不足一月,離開了便離開了,並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但為何她心裡空落落的,這樣的情愫太過陌生了,她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不舍,哪怕是自己的靈寵。
藍姬:“小姐,要去找她嗎?”
蕭心玥臉色冷沉:“我說過,她再亂跑,我就不要她了。”
藍姬記得很清楚,蕭心玥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她周遭的氣息陰鬱而低沉,她不敢再多言。
蕭心玥起身離開。
藍姬看著大小姐吃了一半的晚飯,又看了眼白糖那一口未動的肉排,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收拾好餐桌,準備再去柴房找找時,看見蕭心玥離開了院子,瘦瘦小小的身影溶於夜色中。
不是不要白糖了嗎?